再偷眼瞧着随后跟来的云徽,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看来胜负已分,云徽定然是说服了云止收徒的事情。
撞上云止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纪水青怕是要倒霉了。锦瑟乐见其成,装作乖巧地安生在云止身后站好。
方才沸腾的弟子,看到这两位同时出现,纷纷噤声,肃穆站好。
云止蹙眉看着纪水青手中的剑,“你入门时难道没人教导过你,门规第四条,就是禁止门内弟子私下斗殴比武?”
纪水青被他看得心虚,手一抖将剑掉在地上。
云止冷哼一声道:“连自己的剑都保护不了,就不配上这苍梧山上来。”
纪水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委屈地喃喃辩解:“我……我……”
云徽上前一步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这毕竟是玄衡峰纪长老的千金,你哪里来这么大火气。”
云止一愣道:“纪子轩?”
纪水青眼中瞬间重新焕发了光彩,忙点头道:“正是家父。我久闻云止长老大名,私心里仰慕已久,此次就是特地求了家父来九嶷拜您为师的。”
云止未立刻接话,而是上下打量她一番。
锦瑟在旁冷眼瞧着她那幅一脸期待的模样,看戏之外竟有些心疼她的天真。更何况云止最讨厌别人叫他师叔或是其他什么的,说叫的他像是个胡子飘飘的老头子一般,故而门内上下无论是何辈分都尊称一声云止君。
云徽也看出了些端倪,正准备阻拦把话题扯开,可云止的话已出了口,“上次见纪子轩时,他同我说‘后辈不才,难以继承家业’的话,原来不是客套话。”
锦瑟看着纪水青由青发紫的脸色,甚是稀奇。只觉得云止这么两句话她就受不住了,自己果然是个心智坚强的人。
云止继续道:“连我锦瑟剑的剑意都感受不到,平常弟子怕是要被立刻赶出玄衡峰了。”
云徽轻咳一声,对云止低声道:“适可而止。”
纪水青身边的人站出来愤愤道:“您好歹也是得道高人,怎么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如此指责后辈?”
云止冷哼一声,“我勤修苦练,才勉强当上了个得道高人,为的就是随性而为。你们既非我座下,我为何要照顾你们的想法。”
云止一句话,噎的她身边诸人说不出话来。
“你们若不服,打赢了我再说。”说罢云止拂袖而去。
锦瑟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十分解气,从未觉得云止的形象如此高大过。
云止行至云徽身边的时候,步子稍顿,道:“师兄还是按门规处理吧。”
云徽头痛道:“不过是让你收个弟子,你就给我闹这么一出。”
云止瞟了锦瑟一眼,“师兄也知道那凤鸣剑是何物,若是我们晚来半步,真伤了锦瑟,哪里会是这么容易。”
云徽也看向锦瑟,“只是若按门规处置,锦瑟也……”
锦瑟对上云止云徽两人的目光,心虚地缩了缩头。毕竟这件事,她也算是始作俑者,如果她没偷溜出来,大抵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云止挪了一步,挡住了云徽的视线,“锦瑟是我的剑,我自会带回去教训。”
云徽无奈地摆了摆手道:“得了,你们俩都先走吧,一个个的都只会给我添乱。”
“那就有劳师兄了。”云止一揖之后便大步离开。锦瑟听得他说回去教训自己,不知又要如何被罚,更是不敢造次,小跑紧跟在云止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