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真假。

在旁的达娅，看见她沉默着离开，连忙开口问道：“深红小姐，能跟你一起走吗？”

闻言，部曲深深看了达娅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她离去的步伐，稍微减慢了些速度。

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见状，达娅连忙跟上。在伤势未痊愈的当下，首要目标还是得保证安全，她才有机会找到莎莫。跟在如此强大的深红小姐旁边，应该会很安全。

跟在深红小姐身后，达娅时不时就会伸出手，想要联络莎莫，可是一直无法联络成功。她不由得越来越担心，但是也没有好办法。

只能等待。

一路上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折，两人很快就走出森林。达娅想着莎莫的事情，加上有些畏惧，所以保持着沉默。

而部曲，则是想着更多的事情。关于未来，还有梦境和她的关系，以及梦境的弱点。思考些时间，她也有些收获，此次行程应该能顺利。

几乎是在走出森林的瞬间，部曲发现她们已经身处在城市里。期间没有任何间隔过渡，眨眨眼睛，周围已经是往来的人流。

无面人。

习惯梦境诡奇的部曲，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达娅倒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回头，却看见身后是宽敞的街道，没有丝毫森林的痕迹。

梦境种种皆是依赖认知存在。

组成梦境的根本，部曲从中推导出有趣的结论。既然所有事物都是由认知维持存在，那么梦境本身，是否也是依赖人类的认知。

如同森林。

在认知到森林存在的人数锐减以后，已经无法维持形体。一个普通人类的认知极其有限，仅能支撑大概模糊的形象。

那些少数有天赋的人，或是像部曲这样很强大人，才有资格支撑极为精巧复杂的梦境。梦境想要稳固存在，就需要很多类似的人生活在梦境里。

数量当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梦境才会无法舍弃任何一人，用尽手段都要将每个人都留在梦境里，永远都无法脱离。因为当人们尽数离去之际，就是梦境崩塌的时候。

知道梦境存在弱点，部曲手里就掌握着谈判的玛法。她想要知道许多事情，而掌握着如此多人的梦境，应该也会知道许多事情。

无法说清楚梦境存在多长时间，可能是人类诞生之初，梦境就已经存在。与人类文明一同成长，逐渐将更多人纳入其中，让梦境能更加宽阔且稳固。

直到成为足以替代真实的存在。

可惜梦境在强行留下部曲的时候，已经遭受重创。要不然部曲，不会看到梦境些许残留的记忆，也无从听到那个熟悉而亲昵的声音。

无法容忍足以塑造城市的强大认知离开，才让梦境行事过于急躁，行事露出许多破绽。这些都被部曲掌握，成为交易的筹码。

想要知道那个女人，那个让她特别在意的女人，究竟是谁。搜寻遍记忆，部曲也只是能回溯到八岁的时候，出现在孤儿院的记忆。

但是在此之前，一无所知。

关于这一点，梦境应该知道答案。

第一次，部曲如此关心自己的身世。想要明白那消失的半年里，究竟是在哪里，又是在做什么事情。

父母又都是谁。

这些事情，部曲以前都不关心。但是在听到那个熟悉亲昵的声音之后，所有情绪尽数爆发，让她心里洋溢的冲动无从宣泄。

想要知道的渴望。

捋清楚思绪的她，很期待与诺拉的再次会面。无论她是不是她，真假与否都不重要。反正都是在梦境里，梦境终究能知道部曲提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