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涵搀扶着他,关切的道:“跟我回去吧,我去请李太医。”
“我没事。”沈倾却轻轻推开了慕容千涵,一个人迈步踉踉跄跄的走着。
慕容千涵怔怔的杵在原地,看着沈倾落寞的背影良久才缓过神来,连忙追上去,“沈倾……”
“太子殿下。”沈倾忽然心里一狠,他清楚魏瑾一案终会查清,天理昭然,可若是慕容千涵待自己如此情真意切,到时候沈家获罪,慕容千涵定会陷入两难。
那么还不如让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关系,慕容千涵在魏瑾昭雪后,也可以以毫不顾忌的定了沈家的罪,他不希望慕容千涵痛苦的为自己而犹豫。
“您是太子殿下,而我只是您的护卫,”沈倾盯着浸满月光的青石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又道:“仅此而已……”
慕容千涵心口像是被堵住什么一般,只觉得一阵沉重,他看着沈倾踉跄的往前走着,良久才反应过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
“沈倾……”
然而慕容千涵触碰到沈倾的手时,只觉一阵刺骨冰凉,他一怔,又望着沈倾早已脱下那华服,只是着着一袭单薄的锦袍,夜风朔朔,清冷凌冽。
“太子殿下,”沈倾手一颤,而后立刻抽了回来,咬着牙狠心正声道:“我只是您的护卫,太子殿下怎可坏了礼法纲纪。”
“礼法纲纪……”慕容千涵哑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他心里有些难受和落寞。
“太子殿下,”沈倾偏过头不去看慕容千涵,“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咳咳……咳咳咳……咳咳……”
沈倾忽然开始咳嗽起来,冷风吹的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单薄的衣裳抵御不住丝毫冷气。
“来,”慕容千涵脱下自己的正服轻轻披在来沈倾身上,“快回屋去吧,夜里凉,别受了寒。”
“太子殿下!”沈倾猛的一怔,连忙避开,“这……这是龙袍……”
慕容千涵微微蹙眉,拿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直接把那龙袍披在沈倾身上,说道:“只是一件衣服罢了。”
沈倾直摇头,这样越主之嫌他承担不起,他慌忙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属下万万不敢……”
“沈倾……”慕容千涵怅然若失,觉得他和沈倾之间好似隔了什么,他欲言又止,终是轻轻叹了口气,收了衣裳,把它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扶着沈倾回了屋子。
“太子殿下!”突然有人急匆匆来报。
慕容千涵眉头一蹙,“何事如此惊慌?”
“回太子殿下,”侍卫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方才一只乌鹊停在府里头不走,属下前去查看,发现其携有信条,纸上染血,定是有要事,因此不敢怠慢,特来匆忙禀报。”
慕容千涵心里一紧,他接过那字条,只见泛黄的纸张上,侵染着丝丝嫣红,他和沈倾对视一眼,而后连忙将其打开。
“城北外驿!羽。”
纸上寥寥草草的写着这几个字,慕容千涵心中陡然一紧,一股深深的担忧涌上来。
“兄长!”慕容千涵紧促眉头,连忙命令道:“来人,备车!”
“太子殿下!”沈倾却突然拦住他,“陛下下了旨,不准您出宫,您……!”
慕容千涵一怔,立刻停住脚步,想来今日自己已多次惹得父皇不悦,若是在讲他的圣旨当做一纸空文,那自己怕是真的有麻烦。
然而他又看着自己手中紧攥着的字条,上面的血迹告诉他慕容千羽一定有危险,他沉下一口气,头都不回一下的向门外奔去,只是抛下几个字,“顾不得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