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轻声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吗?”
谭茵没理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不喜欢啊,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今天晚上”
谭茵见他越说越混,连忙打断道:“别说了,你就会欺负我。”
杨澈揽她入怀,轻轻亲吻她的头发。
“阿茵,我很快乐,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一直到老。”
“那我到时肯定很难看,你还是很好看。”
杨澈轻声道:“在我眼里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再说你也并不是真的看中我的长相。”
谭茵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看中你的长相,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杨澈轻轻啄了她一下,没再多话。
谭茵与他说起今日两位夫人来访一事,特别提到李云珠。
“李家在此盘踞已有四五百年,根基深厚,在大夏与大昭之间游走不定。之前河西归于大夏,他们就与大夏贵族通婚。”杨澈解释道。
“如今我们夺回颍州和凉州,李家又有心思想与大昭结亲。陛下刚登基,太子妃早逝,中宫无主,如今打主意的人不少,可一般人怎可能。”
谭茵问道:“那他们怎么会选择铁金权呢?不是你与宁将军更”
杨澈圈起食指,叩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道:“有你这样把夫君对外推的吗?”
谭茵呵呵一笑,“我好奇嘛!”
“我当时哪还有心给别人。宁家与我又不同,他家世代镇守边关,军中满布故旧,祖训不得与边关士族联姻。若是与李家结亲,你想陛下能放心吗?”杨澈慢慢分析道。
“陛下不是极为信任宁家吗?”
杨澈长叹一口气道:“阿茵,君是君,臣是臣,若是一个臣子不知道自己的本分,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谭茵忽然想到,杨澈是不是也是如此如履薄冰。众人羡慕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陛下宠信,立下不世战功,可谁知道他背后的艰辛。
谭茵立马道:“呸呸呸,说什么死啊死的,童言无忌。”
杨澈看她像个孩子似的,笑出声来,“我这条命不只是我自己的,还是你的,我要与你白头偕老,我会格外珍惜。”
谭茵轻轻“嗯”了声。
“对了,许临海治理黄河去了,彦雅陪他一起。”杨澈说道。
谭茵想起在博文书局后花园中,许临海登台侃侃而谈治理黄河的设想,看来陛下采纳了他的意见。而他带彦雅一同前往,也说明夫妻感情甚笃。
“太好了。”谭茵也为他们夫妇二人感到高兴。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子斐。”
谭茵对许临海的看法一直很矛盾,一方面要感谢许临海的劝说,自然要承他的好意,再说他与彦雅已经成婚,婚后对彦雅也很好。但另一方面彦雅曾经所受的哭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杨澈见她表情比较复杂,知道她的心思。
“子斐的运气真好,做了几件混账事,最终还抱得美人归。你说要是我,不要说做,就是想一下,你都把我不知道踢到哪犄角旮旯去了。”杨澈叹气道。
“祸福相依,经历了这么多事,得来如此不容易,子斐才会珍惜。”
谭茵怔了一下,明白杨澈话里意思。
“对了,我今日听李云珠说,胡姬多从事贱业,或是嫁入大户人家为妾。好像这边对胡人很是鄙夷,说她们不懂礼节,不通文墨。”谭茵问道。
“你看到大食大秦传过来的金银器和雕塑,可觉得他们落后无礼?”
谭茵想起驿站的那尊飞天和兽首鎏金玛瑙玉杯,摇了摇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物产不同,习俗也不同,西域与中土一直互利互补,各自都从对方学到很多东西。若不是胡人,我们现在还在盘腿跪坐。千年前赵武灵王都能胡服骑射,现在这些人却思想僵化,岂不可笑。”杨澈道。
谭茵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铁将军是本地人,又与李家结亲,那你担忧吗?”
杨澈笑道:“你到举一反三了,他毕竟不是主将。训练骑兵没有比他更能干合适的了,我用人用能。再说大昭在此施政驻军,能得到当地支持自然更好。”
谭茵终于有点明白了。
“这下终于相信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了吧!”杨澈带着几分调笑道。
谭茵嗔道:“我早就知道,还等到今天?”
否则又怎会答应他的求婚。
杨澈委屈道:“还说我欺负你,到底是谁欺负谁。”
谭茵轻轻啄了啄他的脸颊,说了声“吃晚饭了。”就滑下榻去。
看着她像小鸟般轻快的背影,笑意浮上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