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厚栩摇头道:“不知。”
他确实不知,许宁原身的记忆之中,对学习方面的事情少得可怜,而他又从未跟人谈起过这些。
谢允更惊讶了,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嗯,总之是有的,我觉得吧,以许老师您的造诣,将来肯定是进那几所名校的。啊,我以前的老师前几年调去了央音做老师。到时候我帮您联系联系保送的事情。”
白厚栩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微叹道:“不用了。”
谢允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啊,许老师你想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去国外深造?嗯……这到也不错。西方音乐虽与我们的钟鼓琴瑟不甚相同,但论起乐理确实更加精微一些,的确是值得学习研究的,毕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嘛……”
谢允说得来劲,但白厚栩已经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
若是按他兴趣而言,他对此的确很有兴趣,对这世的音乐艺术之类,他虽然算是有所了解,但他相信只是接触到了一些粗浅的皮毛而已,若能够让他针对于此深入学习一番,说不定还能让他在大周早已停滞的乐理造诣再进一步。
可是……他不能。
他天生便得到了旁人所艳羡的许许多多的光环,但这也就注定,他这一生要舍弃更多的东西。这个道理,他之前不明白,但自那一个痛彻心扉的雨夜之后,他便牢牢刻在心里了。
不多时,谢允将车开到了一个装修豪华的高档饭店之外。
谢允把车停好,客客气气的说道:“许老师,我们现在先去吃饭,你上了一天课了,想必也是累了,晚上点上课,这离着还有点时间,倒是不用着急。”
白厚栩点点头,道:“我母亲叫我子时……晚上十二点之前回去,谢老板,敢问可以么?”
谢允赶紧道:“许老师你放心,我们琴社的课程是在一个半小时左右,绝对不会耽误你回家。”
说完之后,谢允心里不免有些委屈,他一个月开出两万的工资,按这个水准,是他琴社里普通兼职老师的几倍之多,可现在就连上课时间都要委屈求全,生怕对方不悦,这到底谁是谁的老板。
可是,一想到今晚的课程,谢允又不免暗地神采飞扬。
对于这次白厚栩去他的琴社上课,他是异常重视,事实上,早在白厚栩与他签订合同之后,他就陆陆续续做了不少宣传。
而这周二,他又拎着不少东西,特地去了一趟许家,和宁美蓉谈了谈今晚的事情,取得了对方的同意,基本可以确定白厚栩今晚可以成行。于是,又继续大肆的在自身学员里面,乃至各个同好群里发动宣传攻势,进行各种吹嘘,直把今晚定义成令秦辞归只能甘拜下风,让张华夏不免瞠目结舌之不世出的少年天才,莅临琴社进行的公开授课。
没错,是只此一次的免费公开授课,而且这一位日后的课程极少,估计一个月也难得有一次,且教导的学生那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学费还肯定是让普通家庭难以承受,故而要是错过,那是终生遗憾。
如此一来,今晚的课程吸引了不知多少爱好者的眼球,直接让谢允将授课的教室改到了一个租来的百人礼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