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章面如寒霜,咬牙道:“区区庶民……竟敢在我面前说我家大人的不是,你是哪里来的胆子?”
魏征道:“庶民又如何,难不成燕国之中还有规矩,我等见了士族之人,还非得行礼不可?”
岳飞章点点头,恨声道:“好,好得很,敢这么对我说话。魏征是吧,我记住了。你且给我等着,我定要你后悔来这世上,说这一番话。”
魏征冷冷道:“岳公子,某来这纪城不过区区十几日,但类似的话却是第二次听了……呵,某劝你还是谨言慎行,莫要惹祸上身。”
“有胆……真是有胆,到时候看看你我二人,究竟是谁惹祸上身!”
房玄龄在一旁皱眉看了很久,不知突然冒出来的商思之等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是这许大人的手下?但……其中又有许多不合情理之处。
他心里本来惊疑不定,正在思索其中道理,但魏征既然与岳飞章顶撞起来,他自觉不能袖手旁观。
毕竟,中尉名列三公,对于他们这些考过科举,不日便会授予官职的士子来讲,也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得罪了中尉府的公子,哪怕不是前途尽毁,也定然黯淡无光,若是由魏征一人出头,他心里又怎么过意的去。
见岳飞章被魏征气得脸红筋涨,忍不住主动说道:“岳公子,你可是千石以上,非礼勿视的朱紫忠臣?我等拒不行礼又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以至于你等家奴前来滋事,对我等口出秽语。你一不问清,二不讲理,就此偏帮自家奴仆,还口出威胁……要不我等这便报官,你且与吾等一起,去廷尉府里讲个清楚如何?“
岳飞章已是气急而笑,道:“又来一个……看来你们真是以为我岳家是吃素的猫,掌柜的,把店给我封起来,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不许给我放走,否则,我要你这天禄楼再也开不下去!”
说着,他又骤然扭头,向商思之等人大吼道:“你们,还不给我放人!”
那个天禄楼掌柜在一旁赶紧说道:“岳公子,小的早已将这门锁上了。这些强人跟我们天禄楼可没有半点干系,岳公子你可千万别误会。啊,你们没听到岳公子的话嘛,赶紧放人啊,怎么还站着不动?”
“不放人,是因为这位岳公子自楼上下来之后,所言的每一句话皆没有道理。”
白厚栩静静的听到这时,终于明白,这中尉府的下人们,并非是背主逆行,相反,是上行下效。这岳越人的儿子,才是这些恶奴们有恃无恐的根源。
再一联系之前募军贪腐案……
白厚栩心中顿悟,岳越人此人不可用。
自此,他也无需继续旁观,主动开口说道:“……仗势欺人,纵奴行凶,不讲情理,目无法纪。士族之陋,我今日尽观之,这倒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