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对决,解除了心中两尊烦恼魔,什么绝世天骄,到头来都要先他埋入黄土,而自己仍在潇洒人间。
要不是眼下情况特殊,怕流言蜚语落到老太太耳中,从而让父亲逮到机会罚他抄写经文,皇甫璟这厮早就沐浴熏香,邀请那些狐朋狗友去郊外的楼船与姑娘们喝酒了。
虽然此刻被关在院内颇有些无趣,但想到仍躺在宫里的皇甫策,便渐渐少了些许烦闷,望着窗外其余三房内丫鬟们来来去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鄙夷。
明明各房的心里都如自己这般雀跃不已,可碍于老太太的脸色,都展现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尤其是那皇甫浩更是教人恶心,竟然当场哭晕过去,不做台上戏子可惜了。
提着酒壶,倚靠窗沿,府里开始挂起灯笼,皇甫璟斟满酒杯,朝渐落的夕阳敬去,愿迎来美好的明日。
一饮而尽,目光忽瞥到凤羽灵鸟飞过,酒杯缓缓落窗边,同时眼底浮现淡金色双瞳,又很快收敛不见。
到了戌时,皇甫璟换上黑衣,悄悄溜出府,步入西城之外的鬼市,寻到阴泪树,此树身后是片乱葬岗。
一脚踏地,气劲横扫八方,数座坟头炸裂开来,皇甫璟摘来四片阴汨叶,隔空钉在四座棺材上。
选了中间那座空棺躺入其内,合上棺盖,等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被钉有阴泪叶的四座尸棺缓缓移开。
里头走出四位无脸大汉,将中间那座棺材钉牢后,抬起四角放到肩膀上,随后朝鬼市黑暗影庄飞去。
一落地,发出哐当声响,待人拔出钉子走后,皇甫璟推开棺材板走出,但见眼前山庄阴森漆黑,门口两位影僮面色苍白,毫无血气,只是提着黄皮灯笼在前引路。
一路无言,来到堂内,皇甫璟负手步入,倏然四周冒出幽绿色的冷火,影僮将客带到,便退了下去。
嘭!
一道烛火从寒梅屏风后燃起,映照出庄主的身影,随之略显威严的声音传出:“客,说出你的所求?”
皇甫璟道:“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们影庄的根脚我比谁都清楚,带我去见你们两位门主!”
影庄之主明显被吓到了,来者究竟是谁,似乎对他们影庄极为熟悉,难道这座堂口已经完全暴露了?
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气息也无法探知,影庄之主缓缓握紧拳头,在思考着是否将对方就此地拿下?
见屏风后的黑影不语,皇甫璟抬手微扬,掌心浮现十六个狱河灵纹,同时左掌暗纳劲力,以防不测。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多大把握,要不是楚河院的那位传来消息,说这影庄早被阎狱门雀占鸠巢,恐怕谁也不会想到,楚地台面之下最为神秘的黑暗源头,竟已名存实亡。
镜玄司追缉阎狱门已有近千年,居然没有收集到关于此事的任何蛛丝马迹,不知这阎狱门是如何办到的,又不知楚河院的那位是通过什么办法得到这则消息!
狱河灵纹显现,影庄之主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当即走出屏风,是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
“阎狱门堂主影客恭迎阎神殿圣使降临!”
皇甫璟收起狱河灵纹,眼睛微眯,心道自己这位合作者又是哪方神圣,这可不是隐宗掌握的法则。
隐宗的法源于传说中的圣皇,而传说中的圣皇虽然身份如团迷雾,但在隐宗的藏经洞里还是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