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我闺女不拍戏。”
“话别说太满,真香定律在看着呢!”
贾克安离开后,两大“门神”依然一左一右各站半边,表面上安安静静,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扈晓或者云楚拍戏这个话题,是一家子的禁忌。
沉默良久,陈嘉遇当先挑起话头:“清导,云家饿死不拍戏的说法,我已经知道。”
这也知道!臭小子不得了啊,开挂一样。
扈清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叫我爸爸。”
陈嘉遇:“?”
“如果这次不愿意叫,以后都不用——”
“爸爸。”
男人语气迅速,仿佛点燃的爆竹一下子蹦出来,发出的声响却是平静的,不见什么情感色彩。
扈清面露嫌弃:“真难听。”
陈嘉遇:“……多喊几次就好。”
*
扈晓出院时,为了让已经离婚的与尚未结婚的最大限度地凑到一起,她提议回星辰苑。
住进女儿的房子,云楚自然没意见。
扈清自知一时半会没法把老婆接回家,只得点头同意,随后乐颠颠地去女儿那借宿。
陈嘉遇熟门熟路,星辰苑的别墅里早有他的房间。
为了避开媒体视线,他们特意兵分三路。
扈清带着一个身形与扈晓相似的助理,从医院走出,没一会,遮得严严实实的暖兔被陈嘉遇背下楼。
两次离开,让蹲点的媒体走得干干净净。
网上甚至在猜,究竟是清导接走了闺女,还是陈嘉遇背回女友?
议论之余伴随着叹息——得知扈晓重伤住院,我还以为能看到云楚来探望女儿,结果一场空。
扈晓软骨头一样靠在云楚怀里,笑个不停。
司机钟大年哼着欢快小调,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同时接到云姐、晓晓,心情好得飞上天。
云楚微微拧眉,似有嫌弃:“你们俩,怎么一个德行?”
钟大年说:“云姐,想着清导要苦尽甘来,我控制不住笑出声。”
扈晓眼睛提溜一转,决定沉默,清导第一助理钟大年直笨又戳心的说服大法,她是领教过的,最好也能把阿妈说到心软。
“他,很苦吗?”云楚试探性地问。
“别的人房子几栋十分酷,搁在清导这里是十分苦,天天不回家,要那么多房子有什么用,留着增值吗?可他说都是记忆一栋也不能卖。”
钟大年吐槽开了,“别的男人夜不着家,多半是在外面浪,清导却在找闺女等老婆,电话里,闺女常说在我该在的地方,老婆总不在服务区。”
扈晓听到这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钟大年却还有更狠的。
“好不容易等到闺女回头,知冷知热了,然而眨眼又被别的男人叼走。哎,云姐,清导第一次跟嘉遇晓晓吃饭,喝得酩酊大醉,喊着你的名字,像一条独孤的老狗。”
云楚扭头看向窗外,慢悠悠地说:“会好的,他早晚会适应,随后找个伴开始新生活。”
钟大年疑惑道:“会吗?五年过去他没有适应,再来五年吗?云姐,清导他都长白发了,还有多少个五年?”
还有多少个五年……如此耿直扎心之问,云楚愣愣地,久久无语。
扈晓几乎被噎出泪。
当天晚上,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蹑手蹑脚摸到陈嘉遇房间。
男人已经入睡,屋子里黑漆漆地。
扈晓没开灯,只是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探,快到床边时,左脚踩中一只鞋,右脚被绊了一下,失去重心她整个人往前扑去。
寂静中,宽松舒适的大床突然往下凹陷,扈晓砸出一个坑,下巴磕在枕头上,左臂搭上男人肩侧,双脚悬在床外。
既没摔着,也没砸到陈嘉遇,她很自然地轻吁一口气,随后抬眸,径直撞入一双幽深眼眸。
男人眼神直勾勾地,带着丝刚转醒的迷茫。
“抱歉,把你吵醒了。”话落,扈晓凑上前,吻了吻男友醉人的双眸,轻声道:“睡吧。”
陈嘉遇掀开空调被,不由分说将人往怀里揽。
扈晓:“鞋,我鞋子还没——”
男人长腿一伸,直接把女友脚上的拖鞋蹬下床,动作利落得丝毫不耽搁把人捞进被窝的进程。
陈嘉遇一下又一下轻抚她头发,嗓音低醇,“睡不着?”
扈晓点头,终于坦诚:“嗯,我害怕,怕老爸等不到阿妈,也怕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疤。”
“其实,我也怕。”
男人扣住她后脑勺,逐字逐句说:“怕你害怕却不愿跟我说。”
话落,他伸手拧亮床头灯,随后调整姿势,让扈晓趴在床上,“小混蛋,我们相互治愈。”
扈晓双手反扣在背部,“可是很丑。”
“我不嫌弃。”
“那你跟我保证,不揽责任,不自责。”
“自己的出生,他人的喜恶,都是我无法左右的,所以不自责。”
说着,陈嘉遇捏着扈晓睡衣下摆径直往上翻,同时道:“我只心疼你被累及,无辜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