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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凌晨的狂风暴雨,小区里好几棵树被压弯了腰,满街都是树叶子,偶尔还可见一些仍垂死挣扎的海鱼。
风雨褪尽后,清洁工才陆陆续续出来清扫。
天空雾蒙蒙的,洒着点点细雨,在积水处点下一个又一个涟漪。
车辆多了起来,恢复成了川流不息的样子。
路旁道边,花花绿绿的雨伞如新雨后萌发得蘑菇,圆滚滚地来去。
城市生机勃勃,人们已经开始奔走,或是为了享乐,或是为了生计。
而温暖静谧的室内,还有人沉睡着。
一男一女亲密依偎,女人的头枕在男人胸口,男人的手放在被子外面,虚虚搭在女人腰的位置。
这画面要是叫别人看见,可能以为这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先醒过来的是萧霖。
他做了个好梦。
梦里春风拂面,他是个刚刚中了进士的富家公子。等他回到家,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笑眯眯对他说,给他相了一门亲事。
他内心是极为不爽的——这怎么行?他得跟心上人成亲。
虽然心里几百个不愿意,但画面一转,他已经是穿着喜服的新郎倌了。
有人把玉如意放到他手里,喜笑颜开地要他挑盖头。
萧霖心里想着我不要我不要,实际上他的身体又诚实地把盖头掀了起来,露出麻嫣儿的脸。
他一看是麻嫣儿,马上又乐意了,主动要跟她喝合卺酒。
麻嫣儿把脸一撇:你不是不乐意的吗?
他就赔不是:之前不知道是你嘛。
总之他哄着搂着,两人交杯喝了酒,他不由得笑了。
然后睁了眼。
真的是做梦也被笑醒。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麻嫣儿的发顶。她的发丝颜色偏深,长到了背部,又顺又直,在阳光下的时候像一匹自然垂落的缎子。
醒来时喜欢的人就在怀里,这画面还像在梦中。
他想看看她的脸,不敢轻举妄动,怕吵醒怀里的人。
胳膊已经麻了,这时他又感觉到另一个地方不太妙。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忙太累,还是因为梦里做了些过不了审的事,总之他需要处理一下。
双重的煎熬让他在甜蜜和痛苦的边缘翻滚。
他小心翼翼地够着旁边的闹钟,拿起来看了一眼,现在是上午九点钟。
麻嫣儿微微皱起眉,抻了抻腿,轻轻哼了一声。
这是醒了。
她还没睁开眼,手掌就四处摸,摸到了萧霖的肚子。萧霖倒吸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下麻嫣儿彻底清醒。难怪她觉得这触感摸起来不对,原来是男人的肚子。
她猛地往后一缩,萧霖及时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哭笑不得:“你小心点。”
麻嫣儿的脸红透了。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而且萧霖肯定看到了她睡着的样子。
她应该没有打呼噜吧?
有没有流口水?
“感觉好点了吗?”萧霖问。
她哭了那么久,现在眼睛还有浮肿,好好的双眼皮现在都堆得快看不见了。
“嗯…我去洗漱……”
麻嫣儿慌不择路下床,差点被萧霖的腿拌倒。
他只好又扶了她一把。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你别这么紧张。”
麻嫣儿这回连脖子都红了,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留下萧霖独自看向他的两腿之间,怅然叹气。
他们收拾完毕,时间不尴不尬,已经十点多。
这会儿吃早饭和中饭都略显尴尬,麻嫣儿把昨晚剩下的粥温了一遍,又做了一点配粥的小菜。
他们面对面坐着,麻嫣儿默不作声地喝着粥,目光涣散,显然又在想事。
萧霖就静静地等待她想通。
“你说……我该不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麻嫣儿放下勺子。
萧霖:“你都问我了,说明你自己已经有主意了。”
麻嫣儿垂下目光。
“你怕她还在生气?”
麻嫣儿点点头:“其实我自己也还在生气。没和她说过辞职的打算,我固然也有不对。但她……”
她顿了顿:“她还和以前一样,不给我留一点点空间。”
萧霖点点头:“你妈和我爸真是两个极端,他俩凑一对过日子多好,绝对每天鸡飞狗跳。”
麻嫣儿又被他逗笑了。“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萧霖吃完饭,拿起手巾擦了擦嘴,把碗筷归置到一旁。
“你知道‘第三人效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