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嫣儿笑着说:“他听得见吗?”
舒曼曼立刻要求这个徒弟开麦,对方不肯。
后续就是这师徒俩在线上拌嘴,麻嫣儿一开始还觉得好玩,慢慢就意识到她多余了,说了句我先睡了,就此下线。
她又打开和萧霖的聊天框,想说点什么,打了字又删掉。
现在发消息干嘛呢,萧霖肯定还在睡梦里。
就在她这么想的下一秒,聊天界面居然弹了句消息过来:想我了?
居然被抓个现行!麻嫣儿尴尬坏了,只能打了一串儿点点点。
萧霖:我看见你好几次在输入中。
麻嫣儿:“………”
“正在输入中”真的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必要发明的功能。
她反问萧霖:现在你那边还是凌晨吧?不睡觉?
萧霖:有个应酬,喝到两点多,醒酒就用了个把小时,现在刚躺床上。
萧霖:其实我不常熬夜,对肾不好。
麻嫣儿:……
萧霖:想你了就翻翻聊天记录,居然有意外发现。
他故意把话题引回来,麻嫣儿不得不面对了,只好说:我是想问问你,礼物想得怎么样了。
萧霖:不是说了吗,把我送给你。
萧霖:这么着急让我以身相许?
麻嫣儿:“……”
自从捅破了窗户纸,这人说话越发没有遮拦。麻嫣儿捂着发烫的脸,说:我要睡了。
萧霖没逼太狠,见好就收:梦里见。
他说的话让麻嫣儿深思。
萧霖的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带着感情,带着诚意,只等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是不是她太过瞻前顾后?
很多时候,她也察觉他们的相处简直就像是已经成了一对儿。萧霖替她去打发江寅的时候,那么理所当然。
只差那么一句话罢了。
因此这次萧霖要去出差,她觉得是一个时机。
也许离远一点,她就更容易看清内心。
她明白自己会想他,只是这想念比她想象的要来得更早,也更真实。
有人在她的身体里种下了一枚种子,教她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倚生出了一个巨大的冲动。
——哪怕这是一个梦境,她也要跳进去试一试。
等萧霖回来吧。她想,等他回来,两个人面对面了,她再好好地给他答案。
————
第二天她和妈妈道别,妈妈眼皮子底下有着辗转难眠后留下的痕迹。
她看了难受,说:“妈,我不是不想结婚。”
妈妈应道:“哦,随便你吧。”
“……”
麻嫣儿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以后我会带他回来给您看看的。”
妈妈这才抬头看她,脸上却并没有显出多么欣慰的表情。好半天,才说:“晓得了。”
今天的申城依旧在下雨,淅沥沥的,绵绵不绝。
光是下雨也就罢了,还会吹着点小风,就显得冷。
听说今年的天气反常,十月温度持续走低,要延续到月底。
夏天的气息仿佛才刚刚消失,突然就来这么一出,很多人猝不及防。
可能今年会是个冷冬。
麻嫣儿很怕冷,手脚一到冬天就冰凉,捂也捂不热,靠电热毯过活。
在她还小的时候,每年都长冻疮。手、脚,甚至是耳朵,严重时指节的皮肤会皴裂。上高中那年长了一次狠的,一直到五月份才消肿。
打那之后,她就没长过冻疮。
但冷还是冷,申城多风,又容易下雨,入冬之后的日子会比较难捱。
在学校还好,教室和办公室都会开空调。
只是那个小小的老公寓里,空调压根儿没有制暖的功能。
这种日子她反而更喜欢待在学校里。
随时有热水和暖空气,还有人说说话打趣。
今年或许能好些,和舒曼曼住在一起,至少不会觉得冷清。
开门进屋,客厅里一片静谧。客厅里的窗帘拉了一半,导致屋里暗了半边。
舒曼曼想必还睡着。不上班的前一晚,她一般都用来熬夜。
她往冰箱里放东西,听到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开了。舒曼曼走出来,打着哈欠进客厅喝水。
“你回来这么早啊。”舒曼曼拉开窗帘,屋内马上亮堂了。
“哪儿早?”麻嫣儿说,“都下午两点了。”
“嘿嘿嘿。”
舒曼曼怕挨骂,眼睛滴溜溜转,突然兴奋地转移话题:“快看快看,开花了!”
麻嫣儿跟着过来,发现是搬来后第二天种下的酢浆草。
一盆盆青翠欲滴的小家伙中,冒出来了不少小小的,嫩黄色的花骨朵。
其中的一些,已经迫不及待地展开了花瓣,半露出娇小的脸。
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反而更显得可爱。
栽种的时候她们了解过,酢浆草的花期一般只到九月,而且一般是移栽成功后不久就会开花。
她们等了一个多星期,毫无动静,还以为今年不会有花了。
前几天降温,麻嫣儿把它们移进了室内。
没想到在这个时节,本来已经不被期待的,这些微小又美丽的花朵,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