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理会许幼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担忧的看着顾知泽异于常人的苍白脸色:“太好了,您没事,我们快些去……下山吧。”
没什么时间观念的许幼薇也想起来了许夫人那边,有女主和那么多护卫在,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
这边杀手也来了帮手,她皱了皱眉头,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下山了。
“不着急,”顾知泽瞥了眼王猛,转过头来对许幼薇说:“你确定你要就这样直接下山?”
“那不然呢?”许幼薇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疑惑。
“如果你这样清醒着下山了,幕后害你之人可能会借机指责你无情无义只顾自己逃跑吧。”
对啊,许谈瑶这样害她,如果她就这样轻松下山了,许谈瑶能甘心吗?
“那怎么办?”宅斗文也太麻烦了,完全想不出办法的许幼薇只得求助的看向顾知泽。
“这好办,你靠过来一点。”
许幼薇顺从地靠过去,被一记手刀砍在脖颈。她瞪大了眼睛,没能说出一个字,眼前就完全黑了下去。
临昏迷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
原来电视剧里演的居然是真的。
打晕了许幼薇,顾知泽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排细长的针,和破劫扎在马身让马发狂的那根极其相似。
不同的是,顾知泽手中的要更为精致,针的中空部分是透明的,可见制作者技艺精细。
他拉住许幼薇的手腕,取出一根,在不起眼的内侧扎进去,轻轻挤压了下针的中心,几滴血液顺着针尖被吸了进去。
王猛低下头去,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顾知泽舔浄了指尖的一滴血珠,拿起那根装了许幼薇血液的针,眼睛微微眯起来。
他果然没猜错,这能缓解蛊毒的香气,归根究底,来源于面前这个人的身体。
中毒之后,他曾翻遍古书详询蛊毒的事情,却只能查出这种毒名为“噬心”,来源于一个古老的巫族,除此之外什么都查不出来。
“送上门的解药……”
他倒不觉得这又是什么阴谋,因为许幼薇如果是被派来的,那她的表现也实在是太糟糕了点,不过也不能排除此人心机颇深,戏好到可以骗过顾知泽的地步。
顾知泽拿起之前向许幼薇要的香囊,虽然已经脏的厉害,但仍然可出料子精贵,香囊右下角还绣了一个小小的许字。
据他所知,京城唯一一家许姓的,只有镇北侯府。
思及此,他吩咐王猛:“下山后去查一查镇北侯府的事。”
王猛应声,迟疑地抬起头来,问道:“那,那这女子是否要带回去?”他不是傻的,看得出来许幼薇的血液似乎不一般,对顾知泽的蛊毒好像有着缓解的作用。
“暂时不必,送下山去,知会皇后一声,她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是。”
————
许夫人这边,和许谈瑶前世记忆一样,虽然场面混乱,但侯府侍卫将她们护得极紧,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下了山。
唯一让许谈瑶不是那么高兴的就是许夫人。许夫人醒来后,立刻派了人去找许幼薇,那着急的姿态让许谈瑶很是不愉。
但一想到许幼薇有可能根本回不来了,心情又拉回了高兴的方向。
许幼薇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拉得住一匹疯马,就算她没事,真的回来了,许谈瑶也有万全的准备。
她们二人回到侯府,许夫人精神不太好,被搀扶着送回去休息了。
破劫是男子,进不了后院。绿竹扶着许谈瑶回到自己的院子,见许老夫人派来的盯着她抄写佛经的嬷嬷已经坐在厅堂喝着茶等她了,不由脸色一僵。
但她此刻有十足的理由,因而不躲不避,径直迎上去:“嬷嬷怎么来了?明日的经书我尚且未抄完呢。”
嬷嬷气定神闲的笑了笑:“姑娘说的哪里话,老奴也不过是守着本分,来瞧瞧姑娘罢了,毕竟为老夫人祈福也不是件小事,您说是不是?”
“这倒是,但前些日子,果平郡主连带几位官家姐妹说要来与我闲聊,刚刚遣了小厮来道,马上便要到了,这……”许谈瑶眉头皱起来,好似真的很为难。
嬷嬷也不过是接了令来盯着许谈瑶,适当给个下马威无妨,但这种事她还是不敢掺和的,悻悻的推诿了几句,离开了。
绿竹眼看着许谈瑶设下大网,心里对这位小姐又敬又怕,此刻低紧了头,完全不敢出声。
不过几刻,长相美艳不失几分英气的果平郡主,和几个娇俏的姑娘,在丫鬟的带领下走近了许谈瑶的院子。
几人都与许谈瑶相识不久,但都为她处事淡然,做事稳重的样子所惊叹,因而生出结交之心,许谈瑶当然不会拒绝,在从老夫人那出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一切计划。
许幼薇回不来最好,回来了,等着她的才是噩梦呢。她定然要许幼薇也尝尝她上辈子受的苦,就从这里开始吧。
几人笑闹着,在丫鬟摆好点心的圆桌上坐下来,刚闲聊了几句,出了院子绕了几圈才又跑回来的绿竹喘着气,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绿竹额角带着汗,大声道:“小姐,不好啦!二小姐她……”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