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季绀香伤到了他。
“魔王不在你的魔域待着,跑回栖云仙府作甚?莫非反悔了,想继续回来做太尊?”张赤云缓缓走进来,手指轻抚过沾了血的剑刃,语气冷冽如同冰霜。“那也要问死去的弟子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他就同云遗善交起手来。
剑气纵横,直接将房屋给劈得塌了一半。季绀香捡起行善就向外跑,被云遗善提着领子扯了回去。
云遗善不能在栖云仙府闹出大的阵仗,否则魔气触发法阵,他自己也会不好受。
但即便压制了实力,还是能轻松对付张赤云。
院子里有一口水缸,如今里面的水全都化成了冰刃,直直刺向张赤云。
张赤云好不容易躲开,云遗善聚灵气在掌心,将他生生打飞出去,撞在树上又掉下来,吐了两口血。
季绀香担忧地喊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
她此刻是真的担忧,张赤云若是拦住了云遗善,那她还有办法,若张赤云也被打死了,怕是真的就要被抓走。
这动静终于将剑宗的弟子引来送死了。
一看到自己的小师妹快被抓走了,自己的师父还被打得吐了血,一个个都怒气冲冲扑上来。
季绀香红着眼和云遗善说:“太尊为何如此,莺时惹你生气了吗?莺时这几日时常梦到你的身影,辗转竟不能眠,我对太尊的心意,你岂会不知,又怎忍得下心如此对我?”
云遗善低头,见她眼睫正挂着泪,要落不落的样子。
突然又想起自己被骗的经历,那个时候,对方说:“师叔祖为何如此,是弟子让你生气了吗?我知道不该如此冒犯,可我日夜都想着你,辗转不能成眠,师叔祖不会不知,怎忍心这样对我?”
一会儿我,一会儿弟子的,胡说八道起来还真是像极了。
他突然轻笑出声,手渐渐的松了她的衣领。
季绀香心中一喜,表情险些忍不住,紧接着云遗善将她的脖子重新扼住,语气冰冷:“你们这些剑修,骗人的话都如此像。”
季绀香:艹
剑宗的几个弟子赶过来简直是送死,云遗善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便将他们全部打趴在地上,只剩下宋寄雪还在支撑。
云遗善没有被伤到分毫,反而是季绀香的衣袖都给他的剑气划烂了,身上也渐渐有了血痕。
张赤云用剑撑着,让自己站起来,揩去嘴角的血,长剑拿起。
只不过,这一次指的不是云遗善,而是脸上挂着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季绀香。
“是不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到张赤云说这话的时候,冰冷的语气中有微微的颤抖。
“师父你怎么了,师父,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吗?”
宋寄雪冷眼看着季绀香:“你果然和魔域中人相互勾结。”
他说完后,头顶传来阵阵翁鸣声。
季绀香抬起头,发现头顶不知何时已经悬了数千把灵剑,剑身微微抖动,蓄势待发,只等云遗善一个动作,就会齐齐刺下。
云遗善连头都不曾偏过,只是冷笑了一声,捏在季绀香脖颈的手指又紧了紧,低语声如同山中冰泉,清冽寒冷。“你的心跳好像没有变化,怎么,你不害怕吗?”
等说完这句话后,季绀香的心跳是真的加快了。
剑宗弟子身亡,佩剑会被藏入剑冢,成为剑宗第一道防御,只要宗主有需要,便会在剑宗的顶上形成一个剑阵。
张赤云伸手去捡地上的行善,不等他碰到剑身,行善剑突然飞了出去落在另一人手里。
“父亲。”他直起身子,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狼狈。
张晚霜的目光落在行善上,接着才看向云遗善和季绀香。
“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他身后跟着的,是其他各宗的宗主和几位长老。
云遗善今日会来,是谁都没想到的,尤其是他会为了一个新入门的修士而来。
“我来要一个人。”
钟霁身上的伤害未好,一听说剑宗出事就想到季绀香,火速赶了过来,哪知刚好是她被魔王掐着脖子。
这么久以来他也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太尊两次,每一次都是极为血腥可怖的。只知道在他出生之前,这位还曾是栖云仙府人人敬仰的世外高人,和前一位魔王有仇。
可好端端的,为何要找莺时的麻烦?
“莺时!”
钟霁往前走了一步,被阳景宗的宗主一把拉回去。“蠢货,上赶着送死呢?”
双方对峙,无人敢先动一步,直到这时,一个御剑而来的弟子突然掉下来,嘭的一声惊起一地尘灰。
是戒律堂的外门弟子。
季绀香皱了皱眉,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个弟子还不等人伸手去扶,就猛地吐出两口血来,口齿不清道:“魔......劫......劫狱!”
她抬头看去,见到云遗善眉毛微蹙,似乎有些讶异和不满。
正是这时,张晚霜目光一凛,寒霜的剑气划过,季绀香被云遗善稍微松开了一些,以免被劈成两半。
也是这个时候,她手中凝气为刃,直接划向云遗善的手臂,往地上一滚,躲开了一个距离。
虽没有伤到他,却也让他躲避了一下,又机会躲开他的桎梏。
只是......刚才那个弟子说劫狱?
魔修来劫狱,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