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听了后，看了过去。果然，带着口罩的男子被路西法擒住按在地上……怎么那么快，李华觉得自己翻出来也没多久。

“要是弄伤那个人就不好了。”米迦勒见此状况，也不在乎玻璃渣，更不在乎窗户大小，直接翻了进去。

“米迦勒先生，您等等……”地毯下面其实有备用钥匙……

路西法当然不会没发现米迦勒，事实上他就是感觉米迦勒来了，打算去看看，结果一出房间就看到神经病追到了李华房门前，一顿猛敲。

路西法其实没那么介意他在外面晃荡，只是不喜欢罢了。闯进来就是另一个意味的事了，路西法决心这次一定要他半条命。

“路先生！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不把后续写了呢？我天天在等你更新等得废寝忘食，我女朋友都因为我天天抱着书睡觉和我分手了……我……”

“私闯民宅，蓄意伤人，你有什么可说的？”路西法假装听不见这真情的告白，想着先卸他胳膊还是卸他的腿。

“路先生！我深爱着你的书啊！为什么你不写呢！”

被按在地上的人没再听到路西法的回应，原本被折到后边的手也被放开。他本来以为路西法因为他的话被触动了，回头一看，发现一头金发的男子把路西法的手拉住，扯到了一边。

“李华已经报警了，人类犯的错让人类用人类的方法处置。”米迦勒不容置疑地说，他加大着力道，生怕路西法用力一挣就去继续自己的行为。

路西法看着把自己抓住的手，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那个人类不值得让他和米迦勒产生冲突。

话说，李华是谁？路西法陷入深思，觉得脑子里没出现过这个人。

在这里就不讨论神经病的逻辑了吧。就像很多女人都以为自己会是渣男的最后一个女人一样，倒在地上的人类不服地爬起来：“你是谁？为什么打扰我和路先生的讲话？”

米迦勒放开手，回头，也不在意对方撒泼，立刻变脸给予他一个温和的笑：“我不推荐你继续和他说话，他是不会听你的建议的。”

见对方这么说话，过激的人类语气也平缓了一些，只不过说出来的内容一样不令人舒心：“为什么不听？我是深爱他作品的读者啊，为什么路先生会不理解我的情感？我们都期待着……”

路西法趁米迦勒在倾听的时候，绕过去，低头看着人类的背后，一巴掌拍下去，把人给拍晕过去。比起让他说更多废话，不如这样清闲。人倒塌那一刻，路西法抬头，看见米迦勒坚硬和勉强的笑容，揉了揉眼睛。

米迦勒一把扶住即将摔到地上的人类，把他放在了地上，蹲在地上沉默不语。

“路西法先生！我已经报警了……呃？”

报警回来的李华看着倒在地上的危险分子，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谁更为危险。

路西法捡起刚刚被丢到了一边的尖角锤，把它塞到了已经晕倒了的人的手中：“正当防卫。”

李华紧张地看着米迦勒，发现米迦勒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看见李华这样，路西法难得为了不让他惶恐说了一句：“没死。”

“那太好了……”

太好个头。李华已经报了警，他要怎么解释这个状况啊？

李华正在独自慌张，任他焦头烂额，路西法不闻不问。他将目光转向还看着躺在地上的家伙的路西法，“你还蹲着做什么呢？”

“嗯？那我站起来吧。”

米迦勒说完后，路西法才发现他眼睛里一直有水珠滴下来。他本人却像没有发现一样，等到水滴到衣服上的时候才用手掌蹭了一把脸，然后错愕着看着自己湿了的手。

“哭多了变成猪。”路西法去给他找了张纸巾，“你怎么了？”

路西法上次后大概意识到了米迦勒没办法控制他的眼泪，它像一种情绪的天然外化……天然到米迦勒本人都不一定意识得到。

这种设定是因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路西法把纸巾塞给他，米迦勒冷静地擦了擦，却发现眼泪竟然没有止住。纸巾没到湿透的程度，但是已经不能用了。

“抱歉，不知道怎么了。”米迦勒深吸一口气，最后干脆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这样能止住吗？你有经验吗？”

怎么可能这样止住？路西法想笑不好意思笑，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换成自己指不定好到哪去，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米迦勒，他会推荐他挖掉眼睛试试。

“没用，没有。几千年没哭过。”路西法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他觉得问题还是需要从根本解决。“你在想什么？”

米迦勒听到没有，也不再做这动作了。他把手放下来，一张纸就又飘到了他的手上。

他难得犹豫了一会，把纸巾抓住，还湿着的眼睛看着路西法：

“我在想你会不会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