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真的不知道阿斯蒙蒂斯讨厌他到了何种程度。上次泼水也就算了,大不了他在的时候自己不出门吧,可阿斯蒙蒂斯偏不要,隔三差五来敲门问这问那。只不过好就好在每次米迦勒一开门路西法就过来把阿斯蒙蒂斯拖走了,也没让米迦勒耗费神经去应付奇怪的恶魔。
路西法也奇了怪了,在第五次看到阿斯蒙蒂斯到米迦勒门前的时候,他把阿斯蒙蒂斯摔沙发上,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不是,我和天使交流得少,想多说点话相互理解一下。”阿斯蒙蒂斯搓搓手,一点也不慌张。
“我可以替你把拉斐尔叫过来。他会很乐意和你交流。”
“倒也不必……”他对拉斐尔有些心理阴影,还有些恨意,毕竟是他分开了自己和自己的爱人。
爱人啊。阿斯蒙蒂斯想到那个人类少女还是心痛不已,不论遇上了多少生物都没法冲淡他的思念。他打心里想别人多体会这份名为爱的感受,好在被甩后和他一块苦恼。
好吧,他很想看路西法苦恼,想看路西法对某件事无可奈何。即使他不知道路西法在面对米迦勒的时候已经多次束手无策。
在阿斯蒙蒂斯心目中路西法是会在别人烦他的时候警告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然后打断别人的腿丢出去的魔王,玛门也如此,所以在遇到拉斐尔这个头铁的之前一直禁止他的责编上门催稿,毕竟死人了不好交代。
别怀疑了这说的真的是路西法。
回到房间的阿斯蒙蒂斯郁闷了半天,他不能到此为止,又寸步难行。他给玛门打了个跨界电话……实现的原理就不在此说明了。总之他打了个电话。
他听到玛门那头传来娇嗔,用脚指头都能猜他去了那个地方。他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玛门在那莺歌燕舞自在逍遥,这算什么搭档?
“这样啊……你住一楼对吧?你翻窗去找米迦勒不就行了吗?亲爱的别急再等等……哎,你自己想想办法呗,我得去办事了。”
办你x的事。阿斯蒙蒂斯听着电话里嗯嗯啊啊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该酸该气,他吼了一句“阳痿男,你这次提早了多久吃的药啊?”,然后把电话挂掉。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能让他不太愉快就够了。之后地狱有玛门的阳痿传说就是后话了。
阿斯蒙蒂斯把手机一丢,当做无事发生。他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准备进行自己的洗脑计划。
米迦勒还在研究路西法的小说。他这几天把这堆书翻透了,除了做作还是get不到其他感觉。其中的原理就跟各位新年看着叔叔阿姨的红包一件说着不要一边收起来一样,话是说他不指望自己的爱能得到回应,心里终究希望能得到路西法的情感,所以米迦勒才开始对路西法描绘的爱情感兴趣。
“也许我是卑微的,是配不上高贵纯洁的你的蝼蚁,但是你为什么要剥夺我爱人的心呢?我得不到你,我为什么不能得到别的男人?嫉妒的怒火将我焚烧,爱慕的心使我痛不欲生,而你……只是看着……”
米迦勒看着书中阿斯蒙蒂斯的台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想象着哪个气质忧郁颓废还有点神经质的恶魔撕心裂肺地说这些台词………
好像还挺搭。搭到他越看越觉得这书就是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的内心外化。
拉斐尔要是知道了保准哭笑不得,拐弯抹角地骂一顿路西法胡说八道,并且叫他别带入真人。可现在拉斐尔不在,米迦勒对他的同情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境地,以至于对阿斯蒙蒂斯的看法都温和了几分。
他心里刚柔软了一些,就听到了自己的窗子被“砰砰”敲响。他往外一看,发现阿斯蒙蒂斯正在外面双手合十求他开窗。
米迦勒顿时觉得他又烦人了起来。
阿斯蒙蒂斯应该感谢天使都是自信又慈悲的,就算米迦勒冷漠的表情仿佛告诉他“你快走吧”,但是他终究还是被放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阿斯蒙蒂斯笑着打招呼。
“距离您上次敲开了我的门的确已经过了几个小时。”米迦勒想方设法得圆他的话,可说出来的话怎么都像在嫌阿斯蒙蒂斯烦。
“哈,是好久了,见不到你的日子度日如年。”
“看来这几万年的日子您都过得不太愉快,我由衷得感到抱歉。”
阿斯蒙蒂斯竟然听不出米迦勒是真心的还是在讽刺他,不论是哪种他都觉得自己似乎有被冒犯。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阿斯蒙蒂斯想用手搂住米迦勒的肩膀,米迦勒非常灵敏地闪开一步,谁知阿斯蒙蒂斯像是提前预见米迦勒的行为,手也伸远了些最终还是揽住了米迦勒。
“不要介意,这是地狱的交流方式,地狱的人都比较喜欢肢体接触。”阿斯蒙蒂斯看着米迦勒嫌弃的表情,解释,“你是爱着路西法大人吧,那还是接受一下地狱的处事方式吧,这样也让他好接受你,不是吗?”
米迦勒不知道阿斯蒙蒂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本能觉得不对,可觉得甩开对方实在是很不礼貌,只能任由他揽着。
“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沙利叶吧。”就算是米迦勒也对此有点生气,沙利叶在生活中是比较大大咧咧,但是没想到她粗心到这种事都能传到地狱,“路西法没对我说过这些,我也不祈求他能接受我的爱。”
阿斯蒙蒂斯冷笑一声,他说,“拉倒吧,有谁不希望自己的爱恋得到回应?只能远观不渴求触碰那不是爱,那就是就是在欣赏一个艺术品,爱就是轰轰烈烈,占有啊、争夺啊……这才是爱。”
真可怕。米迦勒感受到了他的偏执,想到了他和拉斐尔的关系,不由得怜悯地问:“你对拉斐尔也是这般看待吗?”
“拉斐尔?呵,他要是爱我倒好。”不然也不会拆散我和我的爱人,那个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