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的那也是没有遇到你之前的念歆!”这句话江玉麟只敢在心里说,口上却是实打实连说“相信”二字。
白云跑那么快,别人不知道,她江玉麟能不知道?那就枉然白云这几日在她耳边念出的老茧了,事情是前几日白云不小心患了风寒,求医期间对顾大夫医术的小小的质疑了一下,人顾大夫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楞是让白云喝了整整七天又苦有又酸的药,这风寒去了,人也比以前精神百倍了,可也落下了听到顾念歆就跑来的后遗症,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江玉麟不蠢,又怎么会将那不相信说出口,江玉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那碗黑得乌七八糟的药,一边看向钱宝儿,钱宝儿也不说话,只是噙着笑,一脸既然相信,你倒是喝啊的表情,看着江玉麟。
江玉麟只看了眼黑得令人发指的浓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也只能闭着眼,端起药,气势昂扬的喝了个精光。江玉麟一边喝一边觉得出头无日。古人常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外面一大群小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家里还有两个女人天天琢磨自己,饶是江玉麟聪明绝顶,每每想起,江玉麟都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这一个月顾大夫的药方是千变万化,每日一小碗,每三日一大碗,人顾大夫说啥,反正你这毒也治不好了,不如临死前做点贡献,试试药。而顾大夫真的好像把江玉麟当成了小白鼠似得,三天两头换着药方,是谁说药是苦的来者,江玉麟这一个月是将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遍。至于顾念歆这话不是吓自己的,江玉麟自然知道不是,每晚半夜时分的痛感,总让她夜不能眠,虽然自己极力掩饰,可迅速消瘦的身体却是个无法掩盖的事实,虽然用公事繁忙来打晃子,可相信的人有几个?例如现在,江玉麟不用看也能感受到钱宝儿频频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里面有自己不敢对视的复杂,还有自己不能也不敢碰触的东西,正如自己所言,我也只是个俗人!
“明天我要和顾小姐一起去圣寿寺。”钱宝儿默默看了江玉麟一会儿,别看眼,那隐隐欲现的青筋让钱宝儿觉得有些狰狞“江小姐的毒我已经压不住了,她耳后的青筋越来越明显了,再不想办法恐怕......”顾念歆的警告回荡在钱宝儿脑中。
“圣寿寺?你们去那里干嘛?”江玉麟收回心思,看向若有所思的钱宝儿。
钱宝儿看了眼江玉麟放在一侧的书信,“牙行真的那么重要?”钱宝儿很想问一问,答案不是很明白么,又何苦呢,钱宝儿苦笑了一下,转口吐出“拜佛!”两个字,转身离去,留了个背影给江玉麟。
江玉麟见钱宝儿离去,发了会呆,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封信上,由朝廷撑腰,那份名单上的商号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这些日子看着那些商贾世家,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就因站错了立场,说散就散了,商人历代就为当权者所忌讳,江玉麟知道那名单上仅余的几大商号,一些是关系盘根复杂,牵扯诸多的,不能动,一些包括第一牙在内不想动,可自己不动,不代表别人不能动,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毕竟现在还是大清王朝,江玉麟有些迫切的想要回一趟广州?。
九斤二托人辗转来的信更是让江玉麟越发觉得不安,第一牙除了遭到官府的刁难外,还有人在压制呢?除了皇上,江玉麟想不出还有谁,信上说得简单,江玉麟也能猜到牙行现在的处境,靠阿正一人难以支撑,只是时局动荡,这水也是越来越混了,江玉麟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前不久白云隐约告诉自己林大人已经暗中派人保护,这小院子看起来简简单单,恐怕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当然要飞出去也不可能,能送到这里的信件怕也是经过层层检查,江玉麟揉揉眉心,如今盯着自己的恐怕不止皇家,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