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希千万不要跟她母后一样回避这个问题了,这太他妈伤人心了。
她好歹是大齐当朝唯一的公主,其实是很玻璃心的好吗!
“可女子之间生出这样的感情是会被千夫所指万人责骂的。”她问南乔:“你不怕吗?”
宋如希的声音一直柔柔的往南乔心里撞。
南乔没有告诉宋如希,她之所以会被急吼吼的招为驸马,就是因为她被传出与余一束有不干不净的关系,磨镜之好么,自然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了。
那群永远贪婪自私的所谓的无辜老百姓,永远不会记着你的好,只要你有半点儿错处就会将你全盘否定的长舌百姓,她真不明白,大齐的子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不把心思放在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上,却永远有多余的时间来谈论别人的生活。
宠她宠到天上去的皇帝老爹怕了,才不管不顾她的意见招了驸马呀。
元德妃娘娘那么向着她,也没有替她说半句好话。
她怕吗?
“我不怕的。”南乔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在这茫茫人海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哪里还能顾得上是男是女呢?何况我喜欢谁就是谁,还要管别人说什么吗?”
南乔说的真切,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在做戏还是真的。
宋如希一直没说话。
她平静的心好像又起了一点涟漪。
公主要比她想象的坦荡荡得多,或许她是该学着也坦荡一点儿。
“南乔。”
两人面对着面,宋如希试着叫公主的名字,其实公主为人真的很不错,她想。
“嗯。”南乔微微仰着头,心噗通噗通狂跳,“你说。”
说实在的,她太讨厌这种感觉了,皇帝老爹和元德妃娘娘她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爱着她的,只有母后让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死也没有给她答案。
就算母后送给她一个符流做护卫,没有亲口给答案就是没有给,她一直耿耿于怀。
“我确实对你有好感。”宋如希说。
房间里静悄悄的,南乔只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宋如希接着说。
云客来的后面种了几棵树,南乔只知道有一颗是黄了叶子的银杏,长得高高的,站在窗边就能看见。
树影斑驳映在房间里,影影绰绰,月光一同洒进来,风吹叶动,哗啦啦响。
好似有蝉鸣,又好似没有。
伴着南乔的心,哇凉哇凉的。
“……”南乔梗了一下,结结巴巴说:“你……你就那么笃定吗?”
“嗯。”宋如希点头,“我自己的心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屁!南乔在心里骂,知道你不会多喜欢我一点儿吗?
不行,她要哭了。
南乔‘唰’地站起来,背过身去,身上的毛毯溜下了地。
去他妈的!她堂堂大齐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招招手,驸马还不是前赴后继?用得着在这里委曲求全吗?
她为什么会对宋如希抱着些莫名其妙的期望啊?假戏真做并不是她的风格啊。
南乔越想越生气,越想又越难过,眼里委屈巴巴的蓄满了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身上也没帕子只得抬手去擦,越擦越多。
宋如希垂了垂眸,握着拳,紧抿着唇,她听见小公主的啜泣声,她抬头看了一眼,南乔肩一耸一耸,时不时拿手背抹抹泪。
她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还是说的太决绝了?
宋如希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毛毯,仍旧将它披在南乔身上,转手拿了帕子去替南乔拭泪。
“不哭了嗯?”宋如希捧起南乔的脸,轻轻替她擦拭,南乔眼睛红通通的,宋如希心中一叹,真是惹了个小祖宗,“公主还记得跟我做了个交易吗?”
南乔想点头,无奈脸被宋如希捧着动作不方便,只好使劲儿眨了眨眼表示记得。
之前的交易是一年为期,南乔替宋如希救出林云松,宋如希替南乔占着这个驸马的位置。
可这一年,也忒快了些,南乔心不甘情不愿的想,早知如此她就多说几年。
宋如希不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王公贵族要强的多吗?
“宋某跟公主也做个交易好不好?”宋如希笑笑,手指在南乔脸上细细摩挲了一阵。
嗯?
宋如希也要做交易?
她想做什么?
“好啊。”南乔也学着宋如希笑,“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