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跟老子在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爆豪胜己正背对着客厅在开放式厨房里洗碗，室内很静，只有达米安下笔经过纸页的刷刷声和细细簌簌的流水声，爆豪关上了水龙头，于是他的声音就无比清晰的滑过了空气，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达米安的耳朵里。

韦恩小少爷抖了一下眼皮。

虽然达米安也了解过他大哥从十来岁开始就接连不断的情史，也知道早恋的年龄在一代又一代的提前，但是他还是被现在孩子的早熟程度震惊了，毕竟他之前一直忙于拯救哥谭拯救地球的伟大事业，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谈恋爱，再加上他对恋爱关系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信任和不屑。而更让他震惊的是爆豪胜己口气里那种就算是告白也是天老大我老二不从我你现在就给我死在这儿的态度，似乎多年来他对他进行的打击教育毫无用处。

世风日下，世态炎凉。

他一边感叹着日本社会他早有耳闻的早恋盛行，一边也没把爆豪的话真的放在心上。

……开玩笑，就按平时他俩的相处情况之恶劣，爆豪胜己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驴他，达米安毫不怀疑他如果答应了那爆豪就会接着说出一句骗你玩的、然后发出一阵爆笑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

而就算不是驴他，他也不能答应。

于是韦恩小少爷翻了一页笔记，头都没抬：“不行，小屁孩早什么恋。”

“……操，”爆豪胜己似乎是丢下了手里的碗筷，瓷器碰撞水池发出喀拉的声音，音量提高了不少，“老子是认真的！你他娘也给老子认真回答！！”

……啧。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想想怎么能拿到雄英入学考第一名，”达米安推了推鼻梁上方配了微型计算器功能的平光镜，在草纸上刷刷地写着公式，“我也很认真，没跟你开玩笑。”

“……”

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达米安的头顶上笼罩上了一团黑影，他捏了捏鼻梁摘下眼镜，抬头，望入那双固执而滚烫的红眼睛。

“真不行。”他捏着眼镜，从未如此诚恳地对爆豪胜己说道。

真不行，我迟早是要回去的，答应了你这不就是欺骗未成年人感情吗？他在心里想到。

爆豪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坚决，让他上头的热度似乎消退了那么一点儿，也不是那么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了，少年的脸色渐渐地恢复如常。

“哦。”他回答道。

达米安松了一口气。

他正准备戴上眼镜，继续演算那条被打断的式子，就感觉脖子被勒了一下，他强忍着自己出拳的欲望抬头，在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匆忙转头。

他的嘴角贴上了一片柔软的东西，像是小鸟轻飘飘的羽翼，转瞬即逝。

……

妈的。

他捏着拳头闭上眼。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他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