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身后传来了尚辉嫌弃的声音：“你们女生怎么这么明目张胆！这种擦边球你们在家偷偷看看得了，竟然带到这来，不怕被人看到吗！”
“咳咳……”说完他咳嗽两声后靠近两人问：“叫啥名字，分享一下？”
明扇和王白露幽幽地朝着桌子对面看去，示意他。
“嗯？这是我们班的吗？”尚辉看到方雪寒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看了眼屏幕。
“一个人？”
“不是、她到底是谁啊？”尚辉小声问。
王白露无声地举起了手机，上面是方雪寒的微信主页。
之所以大家都对于方雪寒做主播和改头换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是因为方雪寒的朋友圈没有对任何同学开放。
“靠，我还以为这个头像是网上的图片呢！”尚辉小声嘟囔。
王白露笑了：“还好高中的时候我加过她微博，她清粉丝的时候我又刚好换了个新号，阴差阳错漏掉了我。”
“这几个月里啊，我可是见证了她的成长啊！”王白露瞥了眼方雪寒的事业线。
“一开始她是做吃播的，后来可能是因为技术不成熟没经验，嚼吐的事情被发现了就改成ASMR了。”
“噢噢。”明扇和尚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沙桐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搞笑的样子，正想走过来加入时却被快步走到面前的方雪寒挡住了去路。
“嗯？你是？”沙桐疑惑。
三人听到声音回头，王白露迅速在方雪寒身后举起手机上还没关掉的页面示意他。
“？”沙桐的表情更疑惑了，甚至有些一言难尽。
明扇发现不对，探头看了眼，发现上面播着的是录屏……虽然没声音，但画面也十分让人心潮澎湃。
明扇抢过手机，回到了微信页面再次示意沙桐。
这下沙桐恍然大悟。
“沙桐，毕业之后我又去过你家，你爸爸说你去旅游了？”方雪寒开口，声音轻声细语的。
“哦对，和明扇一起。”沙桐若无其事地点头，似乎再平常不过的事。
“然后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去了外省，话费太贵。”
“后来一直也没接啊。”
“嗯……等下，我好像没有存你的号码。”沙桐突然想起来：“所以以为是陌生人就没有接过，不好意思。”
“你！”方雪寒伤心地皱着眉，楚楚可怜：“算了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能不能交换下号码和微信啊。”
沙桐目光越过方雪寒看向身后的明扇请示，明扇耸肩表示无所谓。
沙桐眯了眯眼有些不满，一边随手顺着明扇的意思把手机递给了方雪寒。
方雪寒终于笑了，然后她按亮了屏幕，明扇的大脸照映入眼帘吓了她一跳。
幽怨地瞥了眼沙桐，方雪寒小声说：“密码……”
洗手间里明扇轻轻地洗掉手上沾着的酱汁，镜子里看到身后的门打开来，方雪寒走了进来。
她踩着小高跟，‘哒哒’地走过来，瞥了明扇一眼之后也开了水龙头慢悠悠地洗手。
明扇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开口。
方雪寒显然比高中时期自信了很多，尤其是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精致的妆容和首饰之后对比了旁边清新的明扇，自认为成熟不少。
明扇没有看她，只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问：“那我先走了？”
“等会儿！”方雪寒叫住她。
明扇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抬眼看她等她开口。
“你都没有一丝羞愧吗！”方雪寒转过身子倚靠在洗手池边，冷冷地开口：“沙桐从来都不想艺考，你这样逼迫他，他的未来都被你毁了！”
“高三还到处奔波考试，每天还要接你送你，最后还要考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明扇你还是不是人！”
明扇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下方雪寒的话，半晌才开口问：“他想学什么专业？”
“他……”方雪寒语塞，“反正他说过不想艺考，也不想把音乐当饭吃。”
“你根本不了解他，你这种人还真是——”
“行了行了。”明扇摆摆手打断她，道：“你了解他他也不喜欢你。”
“你！”
“别操心他了，他心里有数着呢。”明扇看着方雪寒不由想到了李然，嘀咕道：“你们俩要是遇上了肯定有趣得很。”
随后又摇摇头，一边转身一边继续自言自语：“不对不对，肯定会合伙搞我……”
推门出去沙桐靠在洗手间外不远处的墙边等明扇，紧跟在后的方雪寒看到如此场景终于爆发。
一想到等了小半年菜好不容易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攒的话也来不及说，说了他又不听，方雪寒十分懊恼。
冲到沙桐面前，她开口：“沙桐你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明扇的自私呢！他从来都是利用你使用你，不为你考虑害你放弃梦想放弃自我，你觉得她是适合你的人吗？”
“我会告诉你爸爸的！让他知道你喜欢的人害了你多少，他那么心疼你不会看着你和这种人在一起的！”方雪寒咬着嘴唇紧紧盯着沙桐的脸色，期盼能看出一丝丝动摇。
但是对方冰冷的脸色自始至终只慢慢冻结了情绪，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有愤怒存在于胸。
沙桐正想要开口，明扇却突然叫嚷着‘烦死了烦死了’走近两步。一把伸手从沙桐的裤子口袋里拿了他的手机，熟练地解了锁。
一边瞥了眼方雪寒，道：“看来你真是不懂我的好心，想着好歹是青梅竹马给你加个微信留个念想算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拉黑你！让你再联系不到他！哼！”
“走吧。”明扇又瞪了一眼方雪寒后拉了沙桐快步离开。
“你看看你搞的这些桃花债！”坐在车里，明扇极其不满地抱怨。
沙桐扶额：“都是我的错……”
“她可是有粉丝的人，唉……要是曝光我怎么办？”明扇突然有些担心。
“没关系明明，网络安全问题我最会处理了。”沙桐笑着包揽了她的烦恼。
“呵，你是想说‘善用举报’吗？”
“……不要管手段，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