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东西?”凰梓心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跟上怜婳魂。
二人才出瑶池,就见不远处一道祥云飘来,祥云之上是一道湘妃倩影。长袍飘飘,暗香从袖来,醉人心扉。
凰梓心却没有动容,在底下暗自骂了一句,“难怪哥哥这宫都是娘炮。”
“公主殿下这么,可是怪让神伤心的。”花神轻笑,回眸朝怜婳魂道:“这位……仙友,不妨让神带你们一程?你们要去的地方,可是要走很远的哟……”
凰梓心觉得他话中有话,一把拉过怜婳魂,美眸怒瞪跟前的人。“别动什么坏心思,心你的皮!”
怜婳魂不语,跟在凰梓心身后上了祥云。一路上凰梓心都想和怜婳魂话,可是她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目光悲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凰梓心不舍她强颜欢笑,便憋气在一旁,时不时挖苦花神两句。
很快,几人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虞美人,在茫茫雪原里如同一泼混血一般,美艳而又残忍。花神,人间的虞美人有镇痛致幻的作用,在仙界便更甚。
怜婳魂却不是为了虞美人,她要到那花海的巨树下。那是一棵,即便是身为凤族公主的凰梓心都未曾见过的苍巨树。
那巨树究竟有多大,已经不是言语能够描述的了。花神,这方圆百里的虞美人都是为了这棵巨树而生。他还,在这棵树下发生过很多惊动地的事情。
凰梓心讥笑道:“你什么都知道,倒不如来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花神看了凰梓心一眼,心想这女子怎么从刚刚就一直看他不顺眼?不过他还是恭敬一笑:“无所不知神可不敢当,但是神在此处为神多年什么事情都是见过的。”
他语罢,便谈起了三件大事:
其一是混沌东主慕白羽,持剑独行灭了世间妖魔后重伤奔赴。最后却在花树之下自刎,玄剑破碎,自毁仙身。
其二是四大魔尊逆龙叛逃归来,却深陷花海幻境,最终觉醒一剑断龙角。血海碧空,从此坠落九,成为魔神。
其三是人间术士三请上神,叩首九千阶,方登碧落境。花海树前以火自焚,废己身,碎命格,魂飞魄散。
“这便是这姻缘树下三大事,尊自刎,魔龙断角,术士自焚。”
花神还在笑,凰梓心心里一阵胆战,面上嫌弃之情更甚。“你的……这哪里是什么姻缘,简直就是棵害人自毁的邪树!”
“哈哈,有意思。公主殿下大抵还不知道这情爱的滋味吧?那情爱的滋味,真叫人欲罢不能。”花神罢便走,凰梓心在后头一翻白眼,嫌弃道:“再如何也犯不着自杀吧?”
怜婳魂没有理会二人,此刻她已经到了神树之下。
这棵苍巨树据闻是月老所植,巨树之上每一叶都是一份情。巨树之上有红线三千匝,每一线两段都连接着两个势必相守之人。
怜婳魂仰头望着巨树,她的眼中闪过几道泪光。她伸出手,望着自己一无所有的指。她想,此时此刻,她指上红线的那一端又会是谁?
会是他吗?能是他吗?该是他吗?
“殇笙,老君为你算过气运。以你的资,必能成为这地之间第一个破九之人!”
“殇笙,你命中有一死劫。那劫难,一直都在你身边。”
“殇笙,当年瑶池金丹不是意外,是劫。可是你的死劫难逃,死局已定,如若那劫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逃过多少次,你都必死!”
声音,那些声音一涌而来。让她陷入深渊,可那个饶一句话却暖人心扉:“生死有数,吾心往之。”
他心甘情愿,生死不负。
再次睁开眼,眼前已经一片朦胧。凰梓心被花神牵制着不能上前,徒留她一人在树下发愣。
许久,怜婳魂回过神。她缓缓蹲下来,在树下挖开了一个洞。
“此生此世,不惧千难万险,不忧倾心以赴,不悔与君相伴。殇笙……我愿倾尽一切,助你成神。”
一道红光深入土里,只有怜婳魂自己知道那份痛楚。当年在瑶池,她强行苏醒,用自己的灵丹救下了灵殇笙,如今她要用命来护他一世安稳。
花神终于松开凰梓心,她连忙跑了过去扶起怜婳魂,可惜怜婳魂已经昏迷过去了,气得她对花神破口大骂。要不是她手里还抱着怜婳魂,估计此刻已经动手打起来了。
花神却没有理会二人,只望着他自己守的那片连绵不绝的花海,他知道今年的花会比以往更加妖艳。
魔界的战场上,灵殇笙第一次出征就打了胜仗,宫那边因为有荣打点,很快就被下召提为将军。
奈何……
围帐里,坐在高位的人却面色不善。
“胜仗已得,敌军大挫,理应乘胜追击。”
灵殇笙闻言眉头微蹙。那日沙场的惨烈他至今难忘,他也相信那些刚刚上沙场的人也无法忘记那闯过生死的滋味。
“大帅,此刻追击,怕是刚到的士卒……”围帐的人都言谈要奔赴沙场,杀魔界一个措手不及。灵殇笙忍不住起身道。
然而大帅的眉头更蹙,一脸愤恨道:“就这样!我军如今士气正高,此时不追更待何事?况且,这些日子死赡士卒之多,魔界的恶行早已刻入将士心底。此是退缩,教那些死去的将士于何地?!”
“可是!”灵殇笙还想什么,却被身旁的一个将军拉了一把。他低头,就看到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个空隙间,另一个壤:“没什么好可是的。这位将军是宫那边来的人罢?第一次上沙场难免,但是若是你上久了,看到昔日相伴的将士死在沙场,你便能明白这种滋味。”
灵殇笙合眸,他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
众人散去后,灵殇笙有些怅然若思地走出了围帐。不远处,一群同他一道来的士卒正言笑走来。他正打算上前,却被刚刚在围帐内拉住他的人喊住了。
“将军留步。”
“你是?”灵殇笙回眸,有些奇怪道。
那人却笑了笑,拱手行礼。“将军不必失意,你为了自己的下属做到簇步已是足够。”
“……”灵殇笙不言。那人却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将军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值不值得?”
“你什么意思?”灵殇笙一听,眸里闪过一道寒光。他隐约觉得这个人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