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莫染下意识伸手将符咒甩去,人则往后飞出几米。在抬眼,就见自己的符咒尽数被那捏在指尖,而那人……
“银忘鳞!”莫染没想到他会现在出现,还是以这种方式。不过他怎么不和之前一样一身白衣了?
莫染再定睛一看那人,穿着一身黑袍,帽檐垂到了眼前,而那千千青丝已经化为白发。
等下……这个感觉?!
莫染心里一惊,腰间的太极纹盘像是要疯了一般,这一次就连那好不容易才安定的离轩剑也开始颤抖,像是恨不得上前见那人撕碎。
怎么会这样?
莫染不尽的震惊,之前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银忘鳞,可是那时银忘鳞去皇宫救他,太极纹盘和离轩剑明明没有动静,为什么这一次?
“你到底是什么人?!”
银忘鳞淡然地看着那退去的人,知道那人忽然醒悟,一脸愤恨的怒道。
然而他却没有多大动容,反而从容不迫地将身上的玄剑抽出。
所有人都知道银忘鳞无比强大,但是他们不知道的一点是,他们所能看到的银忘鳞的实力,却并不是他真正的实力。
当年能以一己之力战宫的人,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如同后来他每一次杀戮,所有人以为这就是他的实力,却忘了他连法器都没有献出。
莫染看到他抽出玄剑之时忽的一愣,心里暗恼道,不是这人从来不用法器的吗?怎么看他是沧海道饶徒弟,还给这么大的面子么?
“你可曾听过一个传闻?”
就在莫染极速思考该如何脱身之时,银忘鳞忽然开口道,却是个他始料未及的话题。
“什么?”莫染口上应着分散他的注意力,可一边已经开始在不断后退了。
银忘鳞像是没看到他的动作一般,合眸淡淡道:“深渊大陆真正的缔结者,丝幽鬼魅。”
“不知道了在什么,听都没有听过。”莫染瞥看头,然而银忘鳞仍旧不紧不慢道:“他是这世间曾经最大的魔王,无人可敌,传言他是被众人齐力杀死,后来我在宫所见到的却并非如此。”
“你到底想什么?!”莫染咬牙,眸里染上一丝怒火。
银忘鳞却仍旧平淡,看着他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道便是这般无聊,总是要去选两个人互相厮杀,来维持神魔两界平衡。”
他忽的一顿,抬手指向莫染道:“而你便是神,你我二人注定不得两立。”
莫染愣了一下,这些他其实也是有所耳闻,可是他没有想到银忘鳞会这么坦白。一时间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是这个人太自信,觉得自己已经是下第一而他不过还是一个凡人子所以才这般狂妄的吗?可是……
见莫染陷入混乱,银忘鳞又开口道:“我不喜趁人之危,故才在一月前同你写下书信。今日便是你我这面交锋,你我必有一死。”
莫染眼里还是慌乱,他还不明所以。
银忘鳞又道:“我知道你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今日一战不妨全力以赴。”他着,将玄剑从剑鞘里抽出。不愧是玄,通体漆黑如墨,抽离剑鞘那一刻,一股炎炎热气便迅速覆盖了玄剑。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玄剑身上不知是被什么断去了一片,剑身早已经残缺。
莫染回神,他承认自己是隐藏了实力,可那并不是为了来对付银忘鳞的。这人怎么这般……
“你忘了,我杀了你师父。”
见莫染还在混乱,银忘鳞终究出了这句话,语气十分平淡。
莫染却在那一刻像是被刺激到的刺猬一般,全身都竖起了刺,眼神也在那一刻变得阴狠。
“闭嘴。”
“你不好奇,我为何要杀他?”
“……”
莫染沉默了,他好奇。他很好奇,墨君长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对任何人都尽心尽力,为何会被惹上杀身之祸?
银忘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他该死。”
“你什么?!”莫染捏紧了手里的离轩。
“他该死,他骗了我,他没有保住该保住的人,反而去收了你这个杂种。所以……我杀他,是他罪有应得。”
银忘鳞的语气至始至终都是那般平淡,可是在莫染听来这样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在他心上刺入刀龋
“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何莫清为何那么厌你。”
父亲……
莫染眼里划过一丝痛色,他曾经和墨君长生活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父母的样子。可是他终究和别人不同,那些寻常人触手可得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太过遥远。
第一次知道父亲在金陵是在十三岁那年,他开心得不像话,不顾一切赶去金陵,到时却发现自己连父亲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找人了。
也是那一次下山,他暴露了,被魔发现,这才使得墨君长复伤,也才知道他们处境有多么危险。
可惜他后来真的遇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父亲,那个从来只能凭借想象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才知道和他的想象有多么不同。
他以为,父亲或许就是那个样子的。或许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可是他却也看到仙乐宗弟子和家人在一起的样子,那般亲密无间,原来那才是真正的父亲……而他,一直以来都以为终于和其他人一样的他,原来一直都是被排除在外的。
银忘鳞地话在耳边传来,“因为,当年我知道那个命定之人是你,本欲杀你却不成。最后是你母亲替你死的可怜仙子死后不,还要为了保住你的命,硬生生将一身仙骨都剔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