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皇城内。
钰珅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养心殿里头,几个派出去的暗子回来,跪下道:“主人,城门口大将军大军已至。”
钰珅在案前玩弄这茶盏,挑眉颇有兴趣地点头,示意那暗子继续。
“可是……那王爷,给逃了。”
“逃了?”钰珅把玩茶盏的手忽的一按,抬眸有意无意地扫过在下头坐着,同样若有所思的流华帝。
“本太子给你们这么多兵马,还给你们这样的机会,你们还是给他逃了?”钰珅又问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乃至于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都变得冰冷。
那暗子道:“守城的将领属下已经带过来了。”罢,一个披着兵甲的士兵便缓缓走了进来,不难看出他此刻的腿有些发颤。
钰珅冷笑,抬眸才瞥到那士兵,那人便立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太子,太子饶命!”
“饶命?你倒是,你这种废物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钰珅随时临近暴怒边缘,可唇角却习惯性的上扬,勾出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弧度。
那士兵眼中一轮,忙道:“太子殿下,这一次实属无奈啊!那王爷,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一放,皇城内原本好好的玉清观也坐不住了!”
“玉清观?”钰珅一听面色一下沉了不少。这玉清观向来以世不争,倒是让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存在。呵……不过,这金陵的皇族倒还真是落魄,玉清观就敢骑上头。
“本王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角色。”
流华本来没有在意,可是听到钰珅这句话猛地警惕起来,道:“你要做什么?”
钰珅回头看向流华道:“啊,皇伯伯,侄儿想问问你。弟弟手里能号召武林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流华帝咬牙,有些恼怒道:“你要那东西做甚?你已经有了金陵!”
大殿内静悄悄的,其他人看到二人开始争论,都识相地退下了。钰珅也不在意,他只盯着流华,一步步踏上前,面上的笑容越发真实。
“皇伯伯,难道就不觉得如今金陵下,我们皇室之人被这所谓的江湖牵制太多了吗?”
“你什么意思?”流华帝警惕地看着钰珅的面色,心里对他的话愈发感到不安起来。
钰珅却也不着急,反而随手拉过椅子坐在流华面前,掰着手指一件件事情算起来。
“大明开国,是玄黄阁的人。而后,金陵许多妖魔横行之事,要么便是仙乐宗,要么就是玉清观,甚至还有人去求甘露,求佛求神。”
流华想要后退,奈何钰珅却紧紧看着他。
“可是……皇伯伯,我们呢?我们才是大明真正的王!那些愚民只记得那些江湖人士,那我们又算什么?!”
“可,若没有他们……”流华第一次感到不忍。
然而钰珅却笑起来,他早就知道这所谓“心狠手辣”的皇伯伯,到底还是太心慈手软。
“当年是金陵弱,如今的我们足以保护我们的子民。看到那仙乐宗的人了吗?在我金陵的铁骑之下,照样狼狈而逃!呵呵,不过皇伯伯也不必担心,本王不过给他们一个警告,他们今晚老实听话便是。”
流华苦笑一声道:“所以你此番,便是要肃清?可……玄黄阁的人。”
玄黄阁世代效忠皇族,如今全被坑杀,这……
钰珅却笑了笑,无所谓道:“不过损失个把江湖人,稳得住我大军便不算差。”然而在流华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面色却是愈发阴沉起来。
看来,这大将军也是不能留了。
“你尚未登基,便这般视人命如草芥。来日……”
“来日之事来日再,若要我为王,便必须归顺!”
钰珅语罢忽的想到什么对着流华笑道:“不这个了,侄儿刚刚同暗子的话想必皇伯伯也听到了吧?”
“你要做什么?!”他只是稍微提到一句,流华却一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流华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人还是笑得眉眼弯弯,可是流华知道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般和善。他此刻提到贺珅,怕是有所计谋!
“皇伯伯,侄儿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帮侄儿把不听话的弟弟,带回宫。”
流华顿时明白了什么,气得发抖,抬手指着他怒道:“你是要让他顶罪!”
然而,那人却没有丝毫慌乱,仍旧笑而不言。流华和他对视时,只觉得一阵绝望。
“你……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不知多久,流华终于出了一句话,整个人顿时没了力气向后退去。
而此刻钰珅面上也终于没了笑意,他一双眼冷的吓人,垂眸看着流华道:“可是,本王给过他机会。”
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以至于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情福“但他不肯归顺,那是他的错。本王想要他活着的,是他自己不要,是他处处忤逆本王!”
流华明白了,他不再过多辩解向后退去。“朕,做最后一次。那之后,你便登基吧。”
钰珅闻言眸里愣了愣,他抬起头而那流华已经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大殿内又剩下他一个人,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书案。
下一刻,他挥手狠狠将茶盏摔到地上。
“滚!都给本王滚!”
很久很久以前,在皇宫内生活着几个皇子。皇长子从就孤言寡语,很少人敢去接近他,即便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人靠近,也会被他吓得哭回来。
皇长子以后是要当太子的吧?
可是,没有人见皇长子在宫殿内勤笔奋书过。
他喜欢坐在长廊上,便一直坐在那里再也没有人来过。
后来,皇帝驾崩了。皇帝的长兄继承了皇位。
皇子同皇帝一直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