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错了,也不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柔柔擎起掌心抚住门板,粗糙的质感令肌肤发麻,卓沅沅抽噎的脑子缺氧,她晕晕乎乎的望着眼前宽大的门,占满视线的颜色压抑的她呼吸都颤颤的,连接着肺腑的痛感。
“相公,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本来,本来我是让五哥哥去帮你解决麻烦的,没想到学监会会错了意,单让你做了榜首。事虽并非出自我本意,到底与我有扯不清的关系,你想听多少对不起我都讲给你听,只别不理我……”
她酸涩的吸吸鼻子,露出一点少女独有的惹人怜爱的哭腔,喑哑的声音低低的沉在风中,喃喃的道出心里最后的三个字。
“……我害怕”
恍惚又回到了失去母亲的那个夜晚,她在黑暗里守着重伤的父亲,四望无人,无助感牢牢的刻在骨子里,多少年挥之不去。可那时,还尚有温暖的少年给予她安定的信念,而到现在,那少年长成,做了她的相公,却成为最令她忐忑不安的存在。
屋中久久的没有回答,时间的缝隙在卓沅沅一分一分逝去的力气中溜走,她最终等的力竭,背靠着门板柔柔的滑落下去,团坐在地上抱住了膝盖,仍忍不住小小的啜泣着,润湿侧脸被狼狈散下的长发遮挡住大半。
失了家的孩子什么样,她如今就是什么模样。
文娘与阿善自知劝不动这个执拗的姑娘,只好立在一边一陪到底。
夜色深深,傍晚的余阳终也不见的踪影,一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