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立刻派人去找世子!我牺牲了一个孩子可不是想换来这样的结果!让另外一个贱人钻了空子!”紫姬情绪有些失控,整个人挣扎着要下榻。
“紫主,紫主!”红枫按了几次没有将她按住,此刻,紫姬情绪激动,力气徒然大了许多,她连忙安抚她:“好,奴婢这就派人去芙蓉楼!紫主,您安心在床榻上躺着,大夫嘱咐了,您现在不能激动,一定要静养!奴婢这就帮您派人去寻世子!”
闻言,紫姬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她靠在软枕上,虚弱地闭上了眼睛,泪珠沿着眼角向下流:“去,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红枫哽咽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芙蓉楼。
夜姬盛装打扮,在菱花铜镜里照了又照,一次又一次询问碧痕:“你看我是戴这支碧玉簪好看还是这支金步摇漂亮?”
碧痕笑言:“小主您天生丽质,戴哪支都好看!怕是世子一会儿来了眼都要挪不开了!”
闻言,夜姬俏面一红,宛如新出荷花,细腻中别有一番娇羞风情。
恰在此时,门外一阵嘈杂,夜姬只当是世子来了,连忙起身,紧张到脚步都有些不稳当,碧痕连忙快步上前将她扶住。
恰好,弦歌弯腰进来,恭敬地向夜姬作揖:“小主安好!”
“世子到了吗!”夜姬却只顾高阳王,顾盼连连。
弦歌回说:“不巧的。世子在前堂与政客们用过晚膳,红枫派人来说紫主身子不稳便,血流不止,世子闻言去了潇竹馆。”
闻言,失落与不甘顿时涌上夜姬的心头,她却还是努力抓住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那世子今夜还会来吗?”
“这个小人就不知了!”弦歌讪笑着摇摇头:“世子只说让小主早些休息,怕您久等,让小人来通传一声。”
“小哥,您辛苦了!”夜姬强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只可惜,谁都能看出她眸底的不甘与失落。
富春楼。
云澜安排闻莺将湉倩抱去后厢房睡觉,然后与落英收拾着准备入睡。她刚换了纯棉的白布衣袍,只听小丫鬟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世子来了!”
小丫鬟声音刚落,高阳王就掀开帘子,高大的身体走了进来。
云澜一阵惊讶,抬头,讶然的目光刚好撞入了高阳王浅色的瞳孔中。
“世子!”云澜手忙脚乱地拢着自己散落在肩头的头发,因为临近入睡,她松开了头发,想必此刻披头散发的模样如一个女鬼。
“嗯。”高阳王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掀袍在椅子上坐下:“上一杯茶!”
“是!”落英连忙一溜烟儿跑了。她历来对高阳王有一种恐惧感,一靠近他就浑身发抖,因此有多远躲多远。
“本王有些累,你来帮本王按按肩颈!”高阳王闭着眼睛说。
云澜连忙乖乖走下床榻,披了一件外袍,心中七上八下:搞什么?今天不是去芙蓉楼过夜吗?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了?只是,她手还没挨住高阳王的肩膀,被他大掌用力一攫,云澜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稳稳地落在了高阳王的怀里。
“世子……世子……”
两人的动作如此暧昧,云澜不由双颊一红,面如火烧。
恰好,落英端了茶进来,一撩帘子看到眼前“少儿不宜”的一幕,顿时尖叫出声:“啊!”
手中的茶盏”喷喷“几声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出去!”一声低沉的低叱声传来,落英如梦方醒,连忙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一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云澜在温暖的锦被里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忽听到落英的声音:“云主,快起来,日头都上三竿了!早膳都快凉了!”
云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海中忽然掠过若干香暖的画面,不由脸颊如火红烧,落英正伺候她洗脸,看她脸颊发红,她好奇心强,不由开口问:“云主,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
“没有,没有!”云澜连连摇头,刚在梳妆台前坐下,闻莺掀帘进来,说:“云主,夜姬来了!说是要给您请早安。”
“请早安?”云澜柳眉一皱,妾氏向正室去请早安,聆听夫人教诲,是宗室规矩,不过可从没有妾氏向妾氏请早安的道理。
况且流苏还在,尚且安康,若夜姬向云澜请早安的消息传到流苏的耳里,势必引起两人之间的嫌隙。因此,云澜一口回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说我身子不适,见不得,你拿些回礼,让夜姬回去吧!”
“是,云主!”闻莺回答。
闻莺刚要掀帘出去回话,云澜心间忽然一动,开口:“慢着,让她进来吧!闻莺,你去醉花阴摆几杯香茶和几碟点心。”
闻莺虽然不知云澜忽然为何改变了主意,却柔顺地应答:“奴婢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