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童似乎是听得懂赵昙说话。
他抬头看着赵昙,眼神里有犹豫和不安。
刚才被赵昙打爆过脑袋,那种疼痛和无助还让蛛童心有余悸!
蛛童警惕的看着赵昙手里提着的那条带血的假肢,又看了看赵昙的脸。
眼神在假肢和赵昙的脸之间徘徊了半天,最终,蛛童将视线落在了赵昙的双眼上。
仔细一看,这个小婴儿虽然长得吓人,但眼神确实看起来很单纯。
他迟疑了很久,在赵昙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开口,用一种略带怯懦的少年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好羡慕这张照片上的孩子,他的妈妈看起来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开心,可我的母亲却……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杀死我的母亲。我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我母亲害的!我还有六个兄弟姐妹,也被母亲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们从小就被母亲洗脑,母亲认为,我们只有接受她的改造,才是真心的爱她,我们也接受了这样的洗脑,发自真心的爱着她。但是……”
说到这里,蛛童似乎有什么顾忌,眼神哀伤的止住了自己的话。
垂头沉默片刻后,蛛童再次抬头看向赵昙,语气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算了,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还是不能伤害她。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找我的其他兄弟姐妹,我想把他们从这种罪恶之中解救出来。”
蛛童外表只有一岁多,但从说话的声音和清晰的逻辑都能看出,他真实的年龄至少也有十四五岁,已经过了男孩的变声期了。
但蛛童的优柔寡断,让赵昙产生了质疑。
他说的话看起来毫无问题,眼神也貌似纯良,可是赵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昙冷冷盯着他,心中细细琢磨。
而在赵昙的注视之中,蛛童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闪躲,两条蜘蛛后腿在轻轻的划拉着地面,这似乎是一种紧张的表现。
一口一个“母亲”的称呼那个把他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女人,提到“母亲”的时候,他显得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显然,这种小心是出于恐惧和敬畏,他不是因为敬爱自己的生母才会称呼其为“母亲”,而是不敢用其他的称呼怠慢那个女人。
听起来确实和蛛童口中的“洗脑”相吻合。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真正被洗脑的人,是根本不会察觉到自己被洗脑的!
况且,蛛童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希望能把兄弟姐妹从罪恶之中解脱出来。
“罪恶”?
如果他们是纯粹的受害者,又怎么会用“罪恶”来形容自己?
应该是用“痛苦”、“苦难”、“地狱”、“噩梦”之类的词汇才对!
这么说来,这个蛛童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一定助纣为虐,做过很多缺德的事情。
想到这里,赵昙猛地冲上前,用体重将蛛童压在身下,一把揪住了蛛童的小脑袋,令其无法挣扎!
然后,赵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根根掰断了蛛童腹部的蜘蛛腿!
这种熟练的手法,迅猛的动作,都让蛛童毫无防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被一根根掰断!
因为蛛童的蜘蛛腿有一部分是和内脏牵连的,赵昙也不想弄死他,只能从关节处掰断,不敢去硬拽。
每掰断一根,蛛童的断肢就会流出绿色的血液,看上去,他应该也能感受到痛苦。
蛛童尖声啼哭,拼命反抗。
刚才赵昙爆这蛛童头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这蛛童的实力了,所以他才敢这么放肆的冲上来欺负蛛童。
简而言之:蛛童弱的一比!
见他反抗,赵昙就把他的脖子往下压的更狠,掰蜘蛛腿的动作也更加粗暴。
蛛童发现自己的腿无法伤害到位于他背后的赵昙,他又惊又惧,哇哇大哭着散开了左眼的那些花瓣状薄膜。
在蛛童的操作之下,那一层层的薄膜张开,每一层薄膜都以最快的速度拧成了一根尖锥。
他想用这些尖锥去袭击赵昙,可赵昙却先一步看出了他的意图。
在那些尖锥还没有展开攻势的时候,赵昙就从根部一把抓住了这些薄膜组成的尖锥,以出乎意料的手法和速度,将这些尖锥编成了一根麻花辫儿!
他给妹妹梳了好几年的头发,技术已经练出来了。
用这种鬼东西来对付他?
没有用的!
彻底剥夺了蛛童的反抗能力之后,赵昙阴着一张脸,捏住了蛛童细嫩圆润的脸蛋,冷笑着威胁他:
“给我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