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握,掌心暖意淡淡袭来,孟昭云颔首答她。
“那幅画,本就是我诓你看的。莫不是一直当真,嫉恨到现在。”
“你诓我?”花容转眸,似一切明了,“孟昭云,原来你早就喜欢我。”
周文晏摸上门框,一脸踌躇的拍了拍花容肩膀,“花兄,帮我调调方向,对准汤哲。”
花容松开孟昭云的手,刚要去掰周文晏的腰身,却见孟昭云不着痕迹的挪过去,拧着周文晏的肩膀转向汤哲方向。
“汤公子,存在贵铺的一百万两银子,这两日我便要取了。还望提早准备,耽误我用事小,毁了汤家名号,那便不值当了。”
此言一出,周遭丫鬟小厮纷纷喁喁私语,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今日汤公子烧了一百万两银子,周公子又要去提一百万两,汤家能拿的出来吗。”
“就是,他倒是出了风头,眼都不带眨的。一百万两啊,能买多少庄子,铺子。”
“啧啧,回头赶紧把存在汤家钱庄的银子取了吧,我瞧着不稳妥啊。照汤公子这么嚯嚯,我们小门小户好容易存的那些钱,全跟着打水漂了。”
“哎呀,此话甚是。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铺子,叫昌德银号,通兑方便,掌柜的人也极好。不说了不说了,去晚了,我们那些碎钱还能取出来吗。”
......
汤哲冷哼,颇不在意的捏着美人的香肩,慵懒的问道,“你何时在汤家钱庄存银子了。”
“一年前的今日,署名晏老爷。”
别说一年前,就是月余的事情,汤哲也记不清。旁边的小厮脸色大变,低头提醒,“公子,这事我记得。当时是老爷亲自接待的,整整一百万两。”
汤哲手一滑,喉间莫名发紧。
正在此时,顾庭深哗的收起纸扇,拍着掌心扬声笑道。
“我当是谁,原是汤公子。”
“哪阵风吹来了顾侯爷,汤哲受宠若惊。”说罢,弓腰驼背,面上换成谄媚的笑意,一路小跑着奔下楼去。
还未站定,便见顾庭深揽着舟哥拧鼻蹙眉,汤哲紧了紧腰带,慌忙打理好穿着,凶神恶煞的推开美人,厉喝。
“不知道滚远点吗?!”
坊间都知顾庭深厌恶女子,汤哲心烦意乱,一时间当众失了分寸。
段无暇轻轻往后让了让陈惜玉,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那厮本就生的风流,偏生还有一股子英气,站在人群,十分扎眼。
“汤公子,妾室新娶,囊中羞涩。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便把我存在贵铺的银子全都取出,酉时之前着人送至侯府。
万万不能耽搁了啊!”
此言一出,原在看热闹的百姓立即四散而去,如同洪流,奔涌着席卷向汤家钱庄。
孟昭云与花容对望一眼,此间风云,怕是周文晏一早设好的圈套。此时此刻,汤哲方如大梦初醒,为时晚矣。
如无意外,昌德银号应是周家商号。
周老爷子煞费苦心,窜托了这样大的一个局,若背后没有倚仗,万不可能。周文晏进京,投入顾庭深门下,自然受其庇佑。
段无暇一记凉眸瞥向花容,又在瞬间移开,快到让人猝不及防。
“你看,我说他有毛病,果真就是...”话未说完,孟昭云轻轻一提,两人相携从后门离开了勾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