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老儿,你又躲在屋里做什么?”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身着一身朱色常服的圣上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给圣上请安。”萧晚之看了广济大师一眼,忙站起来曲膝施礼问安。
圣上一愣,双眼微眯看了她一会后,温和的说道:“哦,原来是老四媳妇。起来吧,无需多礼。”
萧晚之依言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师替先父念经祈福,大师这会有贵客不方便,请容信女先行告退。”
“哈哈没事没事,我与广济老儿熟得很,从没有在他这里碰到过其他人,今天难得在他这里碰到你,你坐下,陪我们两个老头子说说话。”圣上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你无需避开,留在这里正好替我们煮茶。”广济大师也笑眯眯的说道。
“可是大师,我不会煮茶啊。”萧晚之想了想,还是决定据实已告。
“不会煮茶?那你喝茶会不会?”广济大师瞪眼,不满的说道。
“你凶什么凶?你不一样不会煮茶?”圣上也瞪眼看着广济大师说道。
“老四媳妇,你又不会煮茶,广济老儿怎么让你进他院子的?”圣上笑呵呵的问道。
“大师,为什么?”萧晚之将这个问题抛给广济大师,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蠢啊哈哈哈哈哈。”广济大师笑道。
“这就让人很尴尬了。”萧晚之干笑道。
“来来来,老四媳妇,别理广济老儿,他疯疯癫癫的嘴里没个正行。你下棋总会吧?你爹当年回京述职,我与他下过一局,然后再也不想跟他下了。”圣上笑着说道:“你爹的棋路如他打仗布阵一般,处处是陷阱,真的让我防不胜防,最后惨败于他。”
“我不喜下棋,只能说稍微懂得规则而已,棋艺更无法与我爹想比,只怕圣上跟我下了,也会如我爹那般,以后再也不想跟我下了。”萧晚之说道。
“唉,一转眼你爹已去世已五年了,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爹的忌日吧?”圣上微微出神,感叹的说道。
“是,今日正好五年。”萧晚之恭敬的回道。
“只怕北方的那些狼崽,也要长大喽。”圣上眼神微眯,轻声的说道。
“来来来,还要不要下棋了?我等会还得去诵经呢。”广济大师看着两人不耐烦的说道。
“下下下,催什么催,真是的。”圣上抱怨道。
圣上让萧晚之执黑子先行,呵呵的笑道:“长辈让晚辈,省得广济老儿等会说我欺负后辈。”
萧晚之谢过圣上,依言执黑子先行落子。
“唉,你怎么能在这里落子?不行不行,要捡回来重来。”广济大师看着棋盘,着急的说道,最后干脆自己伸手将萧晚之落下的黑子拿起来,放到他认定的位置。
“广济老儿,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这棋品还是一样的臭,也不知道在晚辈前收敛点。”圣上怒瞪着广济大师,干脆一把将棋子拨乱,生气的道:“不下了不下了,有这么一个为老不尊的人在,哪里下得好,老四媳妇你先下去吧,我与这老儿算算账。”
萧晚之恭敬的应是,然后退了出去。
圣上看着萧晚之的背影,斜睨着广济老儿,冷哼道:“这就是你说的蠢?她的棋路大开大合,玄妙之极,也就你这种臭棋篓子看不出来,还自以为是要替她悔棋。”
广济大师斜靠在软塌上,慢悠悠的说道:“整个萧家就剩她一个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哼,我哪是不放心,我怕我那傻儿子降不住她。”圣上说道。
“人都是你周家的媳妇了,我说你你这疑心病怎么越来越重了?”
“你不懂,这个小丫头下手黑得狠,上次与老大家的起了冲突,一出手就杀了老大三十个人。”圣上扬着手着重道:“三十个啊,真的是眼都不眨。”
“难道她是冲到你老大府里去杀人的?你老大要杀她,难道还不许人反抗?”广济大师白了他一眼道:“有这么一个儿媳妇,你就偷笑吧,你瞧你其他的那几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蠢,生的孩子也蠢!难道你以后想将周家的天下传给一个蠢货?”
“唉,我是怕啊,要是她……”圣上喃喃的说道。
“你还是想想你眼前的事吧,我前两天卜了一卦,唉,最近天象不太好,这雪啊,于富贵人家来说,是踏雪寻梅,是雅趣。于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来说,就是索命的恶鬼。”广济大师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