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更想着故技重施,使蓝萦索依旧将蒙夏扯走。
只楚樊在混乱中尚望见蒙夏朱唇轻启,似低喃甚么。
“凡火亢极,又以木辅,反侮水者,曰“巽火逢生”
众人眼前一亮,蒙夏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婆娑人影。若火焰形状,作蹈舞之态,四肢分明,五官隐约,上下二人之高,伸展丈余之阔,摇曳不定却聚而不散。
就见这火焰人影,边沿处突然亮出一圈灿碧,之后两臂抬起指向那八具骨棺,那骸骨头侧的八只铜盉齐齐震荡摇晃不止,其上原本紧闭的顶盖上下翻腾,好似沸水滚开有蒸气欲出。
最奇者乃是顶盖上一张张笑面,此时竟成哭脸,丧眉耷眼,愁云惨淡。
赵秀鼻间突地侵入一丝怪味,闻之欲呕,他不禁道,“什么味道?!”
余者也不由纷纷掩鼻。
楚樊眼尖,看到那铜盉中浆液一股股倒喷而出,白花花一片,间中尚有细长弯曲状血红色细线飞窜,瞧得他心下突突直跳。
那火焰灵物似牢牢束住铜盉,又引身上奇异绿火灼烧浆液,一时石室中气味难描难叙。
老赫一边捂着口鼻,一边道,“糟糕!这异火烧了那铜盉之液,便是破了石室中的五行运转,咱们岂不是要被困死此地?!”
众人闻之面上齐齐变色。虽之前多番尝试不得其法,总是有迹可循,果真断了这唯一线索,岂不是走出石室再无指望?
俱眼神复杂望向蒙夏。
袁剑却神思一动。他恍惚听到鸟叫之声,啁啾鸣啭,好似胖胖在世。
他只以为自己思念过甚,下一刻那鸣叫却一声高过一声,不自一处,抑扬宛转,嘤嘤喳喳,长啼短呖,闻之有百数有余。
他转头去看同伴,赵秀嘴快,口中道,“哪里来的鸟儿叫?!”
便知不是自己幻听。
此际石室里可说混乱无序。那浆液蒸干,淬出道道轻烟,袅袅飘荡四空;头骨中十六道绿光直射而出,并不息绝;又有蒙夏身后诡异火焰人影,撒出一片片飘绿的火焰四围里兜绕;更加上莫名传来愈来愈响的百鸟齐鸣之音,直叫众人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应对。
楚樊突然转头盯视那老张,“你方才为何去倾那铜盉?!”
分明袁剑早便一一试过,那老张又再尝试是何用意,莫非他事先知晓甚么?否则怎的他这一遭,便引那朱鸟之火转向蒙夏?!